“哎,谢大厨,眼下恰是暑去秋来,这过冬黑熊背上的熊白,你又是从哪儿获得的?”虞孝仁边吃边不解地问道。
杨广见那盆羹汤宛然便是一盆鳝糊羹,与他穿越前在饭店里吃的辨别不大,只在羹汤上密密地撒着一层切得细细的韭菜叶,油亮当中掺杂着碧绿,瞧着仿佛更诱人些。
“王爷,还记得两个月前我曾跟王爷提到过的‘玉爪’吗?”虞孝仁对杨广的面露不悦视而不见,一脸媚笑地说道,“如果说长安城中有一人能搞到‘玉爪’的话,此人非高连升莫属。王爷就没兴趣见他一见?”
“回虞公子的话,这块熊白本是东市中专市皮货的高连降低老板拿来,要鄙人专门烹制来,供他本身享用的。方才经我向他提起,说是本日晋王殿下光临‘江南岸’,欲向他讨得一块熊白来呈进给晋王享用,高老板虽来自东夷高句丽,人却利落得很,当下便承诺了鄙人的要求。”
“这道菜叫‘分段蒸熊白’,做法倒是格外简朴,只是这熊白于长安城中倒是极可贵之物,须得用过冬黑熊后背上的那块油脂蒸制而成。王爷,您尝尝,味道如何?”谢讽见本身专为杨广经心筹办的这两菜一羹杨广本人没吃得一口,倒是先下了虞、李两位陪客的肚,不免感到一丝可惜,忙劝杨广道。
谢讽见杨广看破了本身的企图,当即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正了正衣冠,向着杨广长揖到地,正色说道:“谢讽虽世居江左,却也曾受前辈教诲,近三百年来,我中原中原,耐久沦落入胡蛮之手,近闻王爷于朝堂之上,智赚突厥王子,大长我中原男儿之志气,令谢某心生佩服,故趁本日王爷光临‘江南岸’之时,特地亲手烹制了这两道菜肴,呈进王爷,再配上这一道‘胜胡悠长羹’,唯愿王爷悠长胜胡,使我中原男儿在胡蛮面前得以扬眉吐气。”
“鳝为何物,我如何瞧着像一条蛇给切成了一条一条的呢?”李浑从没见过鳝鱼,对谢讽为这道羹取的名字不感兴趣,单单盯着羹中一缕缕的鳝鱼丝问道。
杨广本存了一份要李浑替本身尝羹试毒的心机,待亲眼看着李浑将羹汤喝下了肚,又有些悔怨起来,生恐虞孝仁再喝那羹汤,忙把那盆羹汤往本身面前挪了挪,指着两道菜问谢讽道:“羹汤既取名为‘胜胡悠长羹’,这两道菜又叫做甚么呢?”
“高连升,他现在也在这楼上!”虞孝仁惊呼出声,旋即欲言还止,只盯着杨广傻笑个不断,“谢大厨,你去,以我的名义请高老板来此相见。”
“这莫非不是拿一口猪身上的肉做成的两道菜?我须得尝上一尝,才说得出它是甚么肉。”虞孝仁被谢讽问得撩起了激烈的食欲,见杨广浅笑不语,遂抬起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乌黑的肉片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摸索着问道:“鲜香滑嫩,隐然还掺杂着一股松脂的香味,这不是猪肉,也不像是鹿肉......”
如许想着,杨广安然抬手伸筷,夹起一块熊白,放入嘴中,咀嚼着滋味儿。
“咦,这羹里一缕缕的是甚么,我还真没见过。”杨广还没开口,坐在他对过的李浑已禁不住向谢讽问道。
“回王爷,这两道菜一名‘西江料’。”谢讽先指着那盘肉丸,答道。
杨广却仍不急着吃,反问谢讽道:“谢大厨专为本王预备下这两道菜,一道用野猪肉做成,一道用黑熊肉做成,莫不是谢大厨对前几日在朝堂上产生的事有所耳闻,才特地做了这两道菜给本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