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懂一点:“现在好多小叶紫檀都是假的,我内心没底。”
那男孩儿叫他盯得不敢眨眼:“纪慎语,谨言慎语的慎语。”
丁汉白点头接下安抚,没再颁发定见。他想去,倒不是多酷爱事情,而是福建有一批陆地出水的文物,他很感兴趣,纯粹想满足私心。
换好衣服洗把脸,丁汉白去前院大客堂用饭,他们家祖上极豪阔,大宅大院,哪个屋都叮铃咣当一堆玉石摆件,袁大头扔着玩儿,盛油盐酱醋的罐子都是雕龙描凤的籽料。
丁汉白下刀,手腕角度没变,光手指施力转力,横折撇捺一气呵成,点是点,勾是勾,陈迹深重速率安稳,刻完三个字直接把木屑一吹,拂了那仨人满脸。
丁汉白猛按车铃,催命似的蹿到人家身后,嚷嚷着:“这谁家大女人这么打眼啊?”
丁汉白接过,烦死了这两姐妹干脆,他满十八岁以后每年的生日欲望都一样,但愿姜采薇趁早嫁出去。
他给大姐说:“玉销记的玛瑙就是玛瑙,紫檀就是紫檀,你环承平洋一圈去鉴定都错不了,并且固然贵,但看行情,紫檀串子必定降低价,反而赚了。”
丁延寿点头:“对,今后慎语就排名第五,是你们的师弟。”
现在都住单位房或者别墅,但丁家人仍然群居,住着三跨院。丁汉白的爸妈和小姨住在前院,他叔叔一家住在东院,另一方小院丁汉白单住。并且姓丁的太能折腾,脑筋一热就推墙,再一凉就砌拱门,植草莳花,恨不得雕梁画栋。
纪慎语刚没了恩师,又刚认了新师父,他站在陌生的屋子内里对着一堆陌生的人,分不清别人是欢畅还是嫌弃。
“对了,大伯满打满算走了六天吧?”
答话的是丁汉白,刚满二十岁的小年青,来文物局上班也半年多了,喜好早退,但不如何早退。挣的没花的多,椅垫要缎面平绣,笔筒要刚正鱼子纹,惯有的姿势就是屈着长腿、收敛端倪,深思放工去哪儿萧洒。
不管古玩还是雕镂,玉都是最抢手最初级的,丁延寿平生为人谦善,就在他这个儿子身上高调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