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爱墨也在问同一个题目。她双颊红肿,可看起来表情倒是很好。她已帮谢安亦梳好了头发,正在将食盒里的素斋一盘一盘摆出来。
“女人,你是如何晓得那香囊是亭中男人的?”
谢安亦看了眼爱墨,道:“我想跟公子伶仃谈谈。”这句话倒是对身边坐着的玄衣男人说的。
时候跟着两人相互间的打量垂垂流逝,这亭子里便温馨地有些诡异了。谢安亦先缓过神来,为了粉饰这一难堪,她端起方才男人放到她面前的茶。此次,她两手谨慎端着,渐渐啜饮着,倒像是这茶果然很香普通。
“爱墨,你出去吧。想那王妈妈已经急了,你去说一声,就说我在这亭中赏荷,让她把饭食送过来。”
谢安亦的声音有点高,亭外二人又是练过武的,听力天然比别人强百倍。他们闻声谢安亦的话不由相互对视一眼,这女人如何一会谨慎万分,一会口无遮拦啊。主子这茶是普通人敢喝的吗?喝了还敢说这类话?小命不要了?
“我没干系,此次能不能满身而退,可就看你的了。”谢安亦使了个眼色,让爱墨分开。
“本日之事,于我闺誉有损。我固然心有不甘,但这人间对女子一贯不公,我必然会守口如瓶。”谢安亦看着男人的眼睛说道。这眼睛真是都雅,细颀长长,典范的丹凤眼。人都说丹凤眼在于“威”,可这双眼睛却过分儒雅了,谢安亦乃至能从内里读出笑意。
而另一边,男人三人竟走进花丛便消逝无踪了。
那男人也在察看谢安亦,见她面上并未露涓滴孔殷之色,想必这个小女人也是个脾气沉稳的。
“主子。就如许放过她了?她如果没发明还好,可既然她晓得是香囊是主子的了,不免会产生思疑。如果要让人晓得主子偷偷来到这里……”发言的便是开端假装香囊仆人的男人,此时的他正跟在玄衣男人身后,低头问道。
“女人,”爱墨发明本来那胆小的女人又返来了,“是。”说完却不走,防备得盯着玄衣男人。
“是。”方才陪在玄衣男人中间的少年道。
那香囊的仆人闻声一愣,玄衣男人身边的少年也是一愣。反倒是仆人公端坐在那边,像是没闻声谢安亦的话普通,又像是早就推测她会如此说普通,面上没有涓滴窜改。谢安亦在内心冷静叫了一声好,固然是个腹黑男,但她对他还是赏识的,哪怕是仇敌。
“哼,”谢安亦到底是没忍住,“如果感激我,便对我说句感谢有何难?你觉得你那茶是好喝的吗?喝了你的茶,你岂不是应当感激我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