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晓得你还一心想着陆氏。”
说道政事,天子顿时换了一副神情,正襟端坐道:“儿臣晓得母后的用心良苦。刘氏身后,礼亲王便无另娶妻之意,儿臣又不能不顾他丧妻之痛,为他赐婚。此次选秀,的确是个好机遇。只是,这谢氏合适吗?”
“哀家传闻骏驰那孩子就是与你们谢家定了亲,是不是啊?”这时,一个降落却温和的声音突破了难堪的局面。
天子对此倒是没说甚么,不过谢安亦较着能从四周不那么压抑的氛围中感遭到他此时的表情应当是不错的。
“儿臣明白,不能让礼亲王通过联婚使权势上有所增加。”
“母后……”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在听到太后说道陆氏的时候,竟有些哽咽了,他看着太后,但愿她不要再说下去。
太后便转移了话题:“礼亲王已成年多年,却一向称病留在京中未曾去封地,天子莫非不担忧吗?”
“嗯,你明白就好,这也是我为何当初要将我娘家侄女赐婚给他的启事。只可惜,我那侄女命不好……此次礼亲王结婚后,天子要下旨尽快让他回封地去!”
谢安亦愣了半晌,见身边二人都未说话,俄然认识到本身穿的就是红色宫装,才低着头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民女是渭城谢家三房嫡长女谢安亦,家父乃并州知府谢之礼,大伯父谢之书现任礼部尚书。”
哀家顾恤地看着天子,缓缓说道:“你是哀家怀胎十月生下的,是哀家肚子中的肉,哀家怎不知你。后宫嫔妃都喜穿青色衣裳,只因你畴前曾对着小陆氏说过她着青色甚美,大师便都觉得你喜女子穿青色。哀家却晓得,你最中意的确是陆氏的大红宫装。”
仁寿宫偏殿内,寺人宫女们都站在站在门外,只要太后与天子二人。
见此,太后便开口封了那江西巡抚嫡女美人的封号,又特地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好好服侍天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谢安亦默背了这首《北方有才子》,脑中俄然闪出一个动机,有戏!太后这是在世人面前给她定了位,往好了说,那叫绝世独立,夸她姿容出落之美,的确是并世无双,而她幽处娴雅之性,更见得超俗而出众。可往前面想,谁知这仙颜不会带来“倾城、倾国”的灾害呢。太后这话是不是在提示天子?
见天子神采有些动容,太后循循善诱道:“那谢氏虽看上去与当初的陆氏一样,可她毕竟不是陆氏。”
太后见他再提谢氏面上却无非常,非常赞美,说道:“哀家感觉合适。谢家与孟家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而孟家与礼亲王倒是水火难容。”
谢安亦有些小窃喜,却又有着小忐忑,因为这诗歌前面说的倒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
“儿臣没有。”
天子没出声,一旁的太后倒是看不下去了,驯良地说道:“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哀家总听人说这孟家人男人漂亮不凡,女子貌美如花,明天见着了公然是个聪明的。”
这应当是太后了。谢安亦稍作思考,低头道:“回娘娘的话,恰是家妹。”
“哀家的皇孙们固然都已立室,可另有一人天子倒是给忘了。”太后卖了个关子后又道:“这礼亲王妃已归天已三年不足,偌大一个王府后院却没个主母可不可。我看着谢家的年纪虽小,做事却沉稳,是个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