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老太太用鼻子哼了一声,又喝了两口茶,道:“老三不在身边,那王氏对她虽是不差,却也不消心。我这是怕七姐儿被养歪了,才情愿留在身边的。孟家在都城但是有头有脸的大族,如果传闻渭城谢家三房二女争一夫,这丢的可不是她王氏一小我的脸面。老迈在都城老脸可就丢光了,我百年以后也没脸面见老爷见谢家的列祖列宗了。”
“七姐儿身子还没好利索吗?”谢老太太接过容妈妈递过来的茶杯,用杯盖撇了撇底子没有的茶叶沫子,抿了一口,慢悠悠地问道。
“祖母,我昨日从先生那新学来一首诗,背给你可好?”说话的是二太太的小儿子,排行老九,人称九哥儿,本年六岁。客岁刚开蒙,却一向被先生奖饰,说是聪明非常,长大后定是青出于蓝。是以,虽说是庶出儿子的嫡子,谢老太太还是很看重他。
半晌,谢老太太在容妈妈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坐在主位上。女眷们行了礼,也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天还没完整亮,谢家的仆人就开端上工了。也不愧是大师族,不管是扫地的,打水的还是砍柴烧饭的,竟也没有一个偷懒,碎嘴闲谈。
二太太从速点头称是。谢老太太持续品茶,倒是不再发言了。
七姐儿呢,虽说从小没了亲娘,但继母为了名声,对她也算照顾全面。不知是成心偶然,凡是她要的东西就算只要一个,王氏也只给她不给八姐儿。平时就算她做的不对,王氏也只奖惩八姐儿。因而,或多或少,七姐儿性子有点放肆,并不将八姐儿放在眼里。
二太太不由松了口气,内心却怨起三房来。
卯时未到,谢家女眷已经在丫环婆子的伴随下齐聚谢老太太所住的院子二堂慈荣堂。世家大族,端方繁多,晨昏定省更是少不了。
“是。已经半个多月了,大夫前儿才看过说已经好转了。可这风寒可大可小,还让在床上养着,不好吹着风。”答复的恰是二房太太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