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内心顿时一惊,他还真未想到她竟会是玉罗刹练霓裳,正要说甚么,却闻声不远处窗口女子的呼喊声。
练霓裳已晓得了这夏雪宜便是那夏家幸运逃得温家毒手的小子,她考虑了半晌方道:“红花鬼母在温家,你要寻温家人报仇,最好等红花鬼母分开以后再去。对了,温家的男人作歹多端,杀了便杀了。但是,你如果辱了温家的女子,同温家的牲口又有何分歧?我平生最恨的,便是污辱欺负女子之人,到时候,我手里的这柄长剑,定不饶你!”
夏雪宜超脱的面庞有些扭曲,“你晓得甚么?你晓得温方禄是如何对待我的姐姐的吗?是如何杀了我爹娘,我哥哥和弟弟的吗?我小弟还不到三岁,但是温家这些牲口,就能下得了手。温家的女人享用着温家男人夺来的财,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我的爹爹和娘亲,我的姐姐,未做过一件好事,却早早地惨死。温家的人,不管男女,都该死!”
大老爷温方达拿着两柄短戟,看着侄儿温天霸的惨样,不由得大怒道:“小贼,你是甚么人?还不快将天霸给放下?你若叩首赔罪,我温家还留你一个全尸……”
“温方禄,你这老贼再不出来,我便撕了温天霸的皮。日日杀你一子侄,至到温家断子绝孙为止!温方禄出来……”夏雪宜用尽内力将声音传至老远,在温家堡上空回荡。
且不说夏雪宜的反应,只说花逐月未曾自练霓裳身上闻到血腥味儿,便低声道:“夜探温家堡不顺利?”
练霓裳身形如轻烟普通自墙上飘落,捏着一颗石子打中了巡查人中最后一人,无声无息地将人给拉到了暗处。
堆栈的上房以内,大郎早就被花逐月哄着睡着了,花逐月却没有睡下,而是坐在灯前候着练霓裳返来。
红花鬼母此时也现身了,当瞧见了地上的“九星定形针”后,神采一变,当即厉声笑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方才那装成银发老妪救走姓夏的,就是玉罗刹练霓裳。”她转头看向温家几兄弟,“明日老身便同你们一道擒住他们!定要将他们剥皮抽筋,以告慰我亡夫在天之灵!”
温家老一辈的兄弟有八人,除了老七老八别离在金华严州置产外,其他兄弟以及家眷都居聚居在温家堡当中,被夏雪宜这么一闹,又有红花鬼母上门做客之时,天然都轰动了。
夏雪宜倒是冲着温方达冷冷一笑,看向温家兄弟中的老六,他的大仇敌温方禄,冷嘲笑道:“温方禄,你当年杀我夏家满门,辱我亲姐。本日你如果自裁而死,我最多也杀你温家十人便干休。不然还早我必杀你温家五十人,辱你家女子十人!”
那些压在心底好久的不甘,竟解开了很多。练霓裳深深地看了夏雪宜一眼,甚么话也没有说,回身便分开了。
“甚么人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我温家堡!”倒是温家大爷温天霸,提着一柄弯刀,自小妾床上冲出了屋。
“也不知随云和二郎如何样了,是在家中,还是同我这般来了异世江湖了……”花逐月看着灯光摇摆,暗想道。正难过着,耳背一动,起家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便瞥见空无一人的长街之上,持剑对峙的两人。
“练mm,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无妨将他请上来。”花逐月扬声道,她见练霓裳的神采,再看年青人的举止气度,不像是温家人,当即就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