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跳了一跳,这个小娘舅,或许将来会有大用处。
他说:“萧翎,你很聪明,晓得如何庇护本身,但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你应当早一点认命。等有一天朕的耐烦耗尽了,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等了半晌工夫,我闻声身后传来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未转头,便觉腰带一紧,整小我被向后拖去,继而面前一黑,双目竟被一条皮布缚了住,身子被火线人健壮的身躯扑倒在草地上,按住了双手,双腿也被死死压住。
萧澜。他不顾天子之尊竟在这里对我行此不轨之事!
西北侯白延之面若好女,只是长居西北使他的皮肤乌黑,也便不显清秀,甲士的强健体格使他气度轩昂,一走进大殿便震慑了在场的文武百官。他的身后是我那素未会面的小娘舅白辰,我不由惊奇于他与我及我生母的相像,类似的修眉凤目,瓜子面庞,如果不是肤色稍深,身型更加矗立,他足能够假扮成我。
这夜以后,冕国下了一场暴雪,而对于我来讲,真正的凛冬也到来了。
与几大箱重礼被乌顿一并献上的另有他们带来的一名姿色绝伦的美人,她热烈旷达的舞姿惊与丰腴曼妙的身躯冷傲了全场。乌顿操着一口生涩的冕语奉告萧澜,那是他们的公主乌珠,乌邪王敬爱的小女儿,他愿将她远嫁过来,以示与冕邦交好的诚恳。萧澜承诺了这桩奉上门来的婚事,却没有纳乌珠为妃的意义,而将目光投向了右边的席位,我晓得他在考虑把乌珠嫁给哪位皇子。
我眯了眯眼,见众皇子当中,唯有萧单身侧无人相伴,心中生出一番计算,扬声道:“皇上,五皇子少年威武,现在已逾十六,不过几日便将行成人之礼,纳妃结婚,恰好,贵国公主远道而来,不如便嫁给他,皇上觉得如何?”
“独儿,还不起家?”
我既然是太上皇,在公家场合,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萧翎,好久不见......你又清减了很多。”萧澜的声音在我的颈侧响起,他拾起我的一缕鬓发,俯身细嗅了一番,“这段光阴朕没来看你,你必然很孤单罢?”
他话音刚落,我就见萧独变了神采,乌珠倒似是乐意得很,许是因萧独高鼻深目标本家人长相,令她在异国他乡也感到了亲热。
“朕从那一刻便从内心赌咒,有朝一日朕要穿戴龙袍,把你这个最受父皇宠嬖、自小便被众星捧月的天之宠儿骑在身下,令你雌伏。你说,我们的父皇会不会气得从皇陵里跳出来,像之前那样痛心疾首的指着朕的鼻子痛骂?”
这魑国献上他们的公主,毫不但是联婚这么简朴,这小狼崽子体内也算淌着魑族人的血,他与乌珠的婚姻,牵涉到两国干系,必将会对他有所助力。
宴席间,世人们谈笑风生,话语间却埋没波流,我知西北侯与蛮族使者的到来必将在朝中引发一场风波,吃得心不在焉。待到入夜,宫廷舞乐与官方艺人轮番上演,殿中歌舞升平,愈发热烈,我与白延之对了个暗号,便借着小解的机遇从偏门出去,进了春旭宫火线的禁苑,走到一片密林当中,等他的人过来。
我放下了帘子,转向了别的一侧的车窗,了望远处的城门。
在我寝息以后,萧澜不期而至。
我一声不吭,阖着眼皮,在这一刻却生出一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