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是春梦,另有甚么?我不耐地摆摆手:“别跟我讲,孤不想听。”
晚膳时,萧澜又派人送来了那种含毒的丹药。
我话音未落,便听门口俄然传来一串脚步声,一个锋利的声音道:“哎呀,五殿下如何又返来了?诶诶诶,五殿下,你不得出来!”
“皇上到底有何事台端光临?”我端起此中一杯,最了个请的手势。
萧独在外头扯着方才变声的粗嘎嗓子,声音孔殷,接着门被撞了两下,“砰”地一声,一个身影闯了出去,门前寺人哎呀一声,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到地上,萧独捂着鼻子,手缝间尽是鲜血,四下张望一番,目光在我与萧澜身上极快的逗留了一瞬,便蹲了下去摸索起来,果然在门缝四周捡起一串黑曜石的手珠,不待萧澜发话,他就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竟真如鬼怪附体普通,晕厥了畴昔。
我惊醒过来,一身盗汗,摸了摸脖子。
我弯下腰,伸手抚摩它的头颅,那狼却站起来,抖了抖毛,一下摆脱了我手上的锁链,朝我猛扑上来,庞大狼嘴一口叼住了我的脖子,锋利犬齿直抵咽喉。
萧独却一动不动,声音极其嘶哑:“皇叔,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我竟忧心起了萧独的处境――不知,萧澜会如何罚他。
萧独被烫着般的躲开我的手,好一阵沉默,我刚想开口赶他走,他却卧下来,竟然翻开我的被褥钻了出去,我愣了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猖獗。萧独蜷成一团,硬挤到我身边,一只手还攥住了我的腰带,头缩进了被子里,只暴露一双眼。
越想越是风趣,我揉了揉他脑袋,戏谑道:“你身为皇子,繁衍子嗣是大事,这方面也是一门学问,有空去藏书阁找本春宫秘谱,莫要叫你几个兄弟讽刺你。”
我天然晓得这是甚么气味,想是那侍妾刺激了他,开天辟地头一遭。
“我有东西落在了内里,是父王御赐的护命手珠,离身了便会鬼怪侵体!”
我沦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废帝的热诚,被萧澜的儿子看得一清二楚。
我口干舌燥,竟一时发不出声音来唤宦侍,只好本身伸手摸索榻边的茶水,却闻声中间一声杯子磕碰的响动,不由一惊,侧头看去,便见黑暗中一对幽绿的光点若隐若现,想起梦中之景,饶是我胆量极大,也吓得打了个激灵。那光点却越凑越近,恰时窗外一亮,照出了榻前人影,又暗了下去,将他藏匿起来。
萧独被我打得滚下榻去,捂着脸颊,爬起来,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
萧独沉默不语,我瞥见他蒲伏在地的模样像一只伏于草丛的小狼,手背血管微微隆起,半晌才答:“儿臣不敢逾矩。儿臣这便回北所筹办。”说罢,他便站起家来,临到门口时手臂一甩,袖子里落了个甚么,他却看也没看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