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掷下一句，他回身就出了帐子。
“萧独……我喜好你。你听不听得懂？”
眼角被如有似无地碰了一下，像是在替我拭泪，可这感受太快，如同蜻蜓点水，我展开眼，只见乌绝缓慢地挪开了手。
我挖苦地一笑，将泪水敛去：“不知大王感觉朕演技可好？”
我喃喃念着，几近失语，不知现在的萧独听不听得懂。
这都已经不像我了。
乌绝说的那番话一股脑涌上来，洪潮似得将我埋没。
我仰开端去，嘴唇半张着：“大王让一让，朕的骰子掉了。”
一如当年，我在荻花楼对萧独所说的。那夜这小子假作酣醉，傻兮兮的对我说，他喜好我，想为我而环球无双。
乌绝动也未动，不知是坐怀稳定，还是僵住了。
“谁如果输了，就连饮三杯。”
我晓得他实在是不敢。
我掀起衣摆掩住双腿，戏谑道：“如何，残得彻不完整？”
我不肯放弃，故作失手弄掉了骰子，伸手在地上摸索，顺势摸到他的足下，昂首时，我的脸间隔他的胯.部仅一尺之遥。他身上披发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让我嗅不出他本身的气味。
可越是不敢，越是巴望。
我何曾如此茫然失措, 如此惶惑不安过？
“陛下也会玩我们魑人的玩意？”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尿意憋醒了，睁眼四望，帐内一片暗淡，乌绝躺在劈面的软毡上，清楚已经睡着了。我不肯叫他，腹内却鼓胀难忍，已经将近憋不住了。以往在宫中，都有人服侍我起夜，眼下却分歧，我的确算是寸步难行。
我愣住，没料他会如此单刀直入。
“陛下既然这么急着献身，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乌绝的目光终究落到我的身上。我满脸挑衅地挑起眉梢。
他呼吸稍乱，胸膛起伏的幅度也大了些。
一团粗硬的毛压上来，丰富的狼氅在我的脸上摩擦了几下。
我撑起家子, 任外袍自肩头滑下, 哂道：“帐子里好生和缓，乌绝王莫不是感觉热了？八成, 是这帐子里人太多了罢。”
“本王最讨厌男儿掉泪。”
“大王！”桑歌有点不甘的唤道。
我死死揪着萧独的耳朵，哽咽起来。
萧独点了点头，很乖的模样。
他会是萧独么？
乌绝未答，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的整小我一下陷进他丰富的狼氅间，头挨到他健壮的肩膀，身子被圈进他精健的手臂。这个陌生人有力的度量竟令我有些恍忽。
我头晕脑胀，扯起被毯，一闭眼就昏睡畴昔。
“不会，只玩过近似的，在冕国，叫晷棋。”我伸手去拨弄另一颗骰子，成心偶然地擦到他的手指，“朕一贯玩得很好，不知玩起你们的恰特兰格来如何，不如，乌绝王与朕参议一番？”
我面无神采地望着他，任他按住我双膝一捏。我早已碎裂的膑骨收回咯吱的轻响，乌绝的手猝然一松，像是这才信赖了。
“自朕的故交身后，朕已经好久没有跟人下过棋了。”
我与乌绝隔着一张桌案，相视无言。一时候，暗淡而暖和的帐中温馨得出奇，只要炉火轻微的噼啪声, 氛围含混而伤害。
萧独画过这一幕。那画被他藏在最私密的角落里，仿佛是某种不敢触碰的忌讳，揉了又揉，恐怕被我瞥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