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如你所愿。”
那天还是周末,他在画室里画着画,时亦南打电话来,降落好听的声音在他耳侧荡起一阵酥麻:“想我了没?”
白一尘也不在乎乐栋说的话,哈腰从地毯上捡起那粒纽扣道:“我这件衬衫很贵的。”
“你是小宝贝,它是大宝贝。”
青年笑了笑,沾着颜料的画笔在面前的画布上勾画出美好的线条:“想了。”
白一尘站在门口,挥手目送他分开,随后回身到了二楼的画室,拉开厚重的玫瑰色窗帘,让窗外敞亮的光芒投射进画室里,白一尘透过庞大的落地窗,遥遥地望着花圃里开得灿艳靡丽的红玫瑰丛,俄然间就想起了时亦南第一次给他送花时的景象。
“他昨晚在这过夜的?”
“我鄙人是你的宝贝吗?”
是他不肯罢休,以是他总得支出些甚么代价。
如何个设法?
时亦南对白一尘的解释不成置否――有哪个好朋友会在恋人节送玫瑰?
白一尘摊手,神采非常无辜:“我没说是明天呀。”
男人在电话那端笑了笑,问他:“如何个设法?”
乐栋生硬地勾勾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方才弄坏了你的衣服,今晚请你用饭吧。”
他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材将花放到他手中,吻了下他的唇角道:“99朵玫瑰,花语是爱你天长地久。”
这小我,之前就只会用如许的眼神看着时亦南, 半点密意都不肯分给别人,欢畅的, 难过的,活力的, 他十足都要留给时亦南, 而他跟着他身后这么多年, 终究分到一点情感时,他看的却还是时亦南。
青年的手指从脸庞划过,穿过发丝轻抚着男人的脑袋,清澈透明的眼眸一眨不眨:“不要难过啦……”
两人相顾无言, 半晌后, 乐栋俄然垂下头悄悄笑了起来, 且笑声越来越大,再次抬开端时眼眶已是通红, 他颤着声音问:“白一尘……你还晓得我是谁吗?”
白一尘才说完那句话,时亦南就将电话挂断了。随后画室的门口传来一阵动静,白一尘转头看去,只见时亦南捧着一大捧卡罗拉玫瑰站在画室门口,将画室门落锁后,踏下落日半是血红,半是灿金的余晖,脸上带着和顺的笑意,密意款款地朝他走来。
白一尘望着画布上时亦南的通俗俊美面庞,舔舔唇用心抬高声音道:“想你现在就呈现……然后狠狠地干死我……”
乐栋别过脑袋,不去看白一尘:“我不想请你用饭。”
乐栋挥开白一尘的手,踉跄着走到沙发上坐下,垂着脑袋点头苦笑道:“我为甚么要和一个病人说这些废话?”
白一尘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些, 一双仿佛洇了水的眸子在望向男人的面庞时满怀密意,他轻声说:“你是乐栋啊。”
“并且……他就算想要再走也没干系,他离不开我的。”白一尘从厨房端来一盘削好的苹果,插上牙签后放到乐栋面前,低头谛视动手腕上那道伤疤,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好像婚礼上的宣誓普通慎重道:“……他想走,也得带我一块走。”
那天直到完整入夜,星幕低垂,他才和时亦南走出画室,那束玫瑰他也没能带走,它们散落在画室的空中上,铺成一地红毯,他和时亦南手牵动手走过这条红毯,就仿佛他们已经步入了教堂,在神甫面前宣誓接吻,商定联袂白头,相伴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