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说白了,他是个只重视成果不重视过程的人。
非论对男人还是女人来讲,洞房花烛夜都是人生中最不轻易的时候之一。
她只能接管实际,尽力趟过宋志娟那道坎儿。
长安把严臻扶到床边坐下,刚撒开手,他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咚’地抬头倒在床上。
深夜的营地。
她拉住他的衣袖,迷蒙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你干甚么去?”
他公然不动了,浓眉一展,卷曲的睫毛像扇面似地颤了颤,嘴里收回轻微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猛地抬开端来,一双眼睛亮得如同山野丛林里吃人的猛兽,紧盯她号衣领口处白净的肌肤,倒吸口气,抱起她,一边亲吻,一边朝门口那边挪。
严臻固然擅于揣摩人的心机,却底子想不到,宋志娟对她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境地。
她松了口气,身子一软,软泥一样倒在他的身边。
他不说话,手一伸,啪地按灭照明灯的开关,又朝门上踢了一脚。
但是,真的好难啊……
她动了动眼睑,声音沙哑地咕哝道:“几点了。”
太累了。
“长安,醒醒!”
他的眉毛又黑又浓,睫毛像两个玄色的扇面,微微卷曲,看着竟比假睫毛还要精美几分,他的鼻梁像是峻峭的山岳,又高又挺,他的嘴唇饱满红润,像是剥开壳的石榴,新奇诱人,嘴角……
“不……不能走……严排长万一挨……挨打了咋办……”
耳畔熟谙的呼喊把长安从梦境中离开出来。
他竟然没醉!
“小何打了几个电话……”
比起都会里那些豪华灿烂的婚礼现场,工地临时搭建的礼台显得有些寒酸,有些微不敷道。这里没有衣衫鬓影,华灯香槟,可这里有蓝蓝的天空,清爽的氛围,有自傲浑厚的工友,有热火朝天的在建工地,在他们看来,婚礼的实际意义远比那些子虚的大要工夫更实在,更值得人铭记毕生。
“经……经理,别难堪……难堪严排长……他骗你……也是……是想让……让你欢畅……他为了你……但是耗干了脑油……这……这些点子都是他想的……都是他筹划的……我……我们就是搭把手……”赵铁头扒着门框,舌头捋不直了还要啰嗦,一旁的王焕奇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扯下台阶,顺手将门关上。
温和的灯光下,那桀骜不驯的头发和靑虚虚的胡茬儿,棱角清楚的下巴,浓黑纠结的眉毛,让她不由回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景象。
她扶着额头,无法地叹了口气,上前,半跪在床上,将搭有红喜字的枕头拿过来,垫在他的脖子上面。
不管是身材还是精力,仿佛从晓得有这场婚礼开端,就主动堕入一种浑沌庞杂的状况中去了。
刚觉出一丝非常,她就被突然压下来的黑影罩住了,紧接着,惊呼声就被那石榴一样饱满红润的嘴唇紧紧的堵住,连同呼吸,一起被夺了去。
之前在军队工地,他能绕过剖明那道环节,出人料想的向她求婚,不就充分证了然这一点。
特别是女人,不管是心机还是心机,普通要接受比男人更大的压力。
“哧哧……”门外响起促狭的笑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才垂垂散去。
长安在黑暗中捂着脸,闷头窝在他的胸前,再也不肯昂首。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