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后一次跟老爷子构和。
“他做错了事,害得那么多兵士枉死,不配成为义士,更不配进陵寝。”
马革裹尸,战死疆场是甲士的归宿。授予义士称呼,入义士陵寝一样是甲士的名誉。
言下之意是,你们如果不在背后群情我,我闲的慌去听你们的墙角?
公然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翻来覆去说的还是这么一番话,北悦听都听腻了,能来点新奇的吗?
北悦安静地看着他,“阿公的教诲,北悦从不敢忘。您视我父亲为平生中最大的热诚和污点,身为北谷丰的女儿,我天然不敢再攀附于您。既不再是您的徒孙,也就不劳烦您管束了。偶然入耳见您爷孙说话,是我失礼了。您若不说我,我也不屑去听。”
他不心疼,北悦倒是心疼了,神采当即沉下来。
“你和南霆的家?”邓老爷子不怒反笑,悠悠道:“据我所知,你们还没领证呢吧。你算甚么身份,敢在我面前说话?”
她在一旁淡定如此,季南霆倒是急了,“外公,我跟您表过情意了,我必然要娶北悦,我要跟她结婚,跟她在一起!”
话音一落,北悦神采倏然一变。
北悦面无神采,一脸安静地看着邓书记,“您反对我和南霆在一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父亲,是不是?”
“别人都死了,为甚么不能全他最后一点脸面?行动失利他作为领甲士是该卖力,但不至于连义士称呼都不给他,也不让他入义士陵寝啊,他是您的门徒啊,您忍心看他连身后最后一丝庄严都得不到吗?您明晓得,甲士最在乎的是甚么……”
她一句话说得毫不客气,邓老身份摆在那边,军界官场谁不得给三分颜面,这么多年被人捧惯了,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邓老爷子没推测北悦敢这么跟他说话,一时候气血涌上心头,“你说甚么?”
“你闭嘴!没出息的东西!被人家一勾搭,连姓甚么也不晓得了你!”
声音里备含怨念,我媳妇我心疼都来不及呢,您如何能打她,有您如许的吗?
邓老爷子收了拐棍,冷冷一哼,他晓得这一棍子打不到北悦身上,南霆这个小混球必定就出来挡了,是以动手毫不含混。
“难怪人家都说登高位者无一例外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今儿北悦算是见地了。您真狠,真无情。我无能,没法证明父亲的明净,也没法承担他的任务,这是我的命,也是他的命。可您记得明天在这儿说话的话,千万不要悔怨。您毁了我这辈子最首要的一小我,毁了我心中的山,迟早有一天,我也要挖走您的心头肉,让您尝尝,痛是甚么滋味。”
北悦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印象中那是她长那么大哭得最惨的一次,只是为了替父亲争最后一点颜面。
他悄悄咧了咧嘴,心道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气性大,手劲也不软,还保持着当年的雄风,虎虎生威。
这还没过门呢,再被您一棒子打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邓书记在车里冷冷酷淡地看着她,“我说过了,此次行动伤亡惨痛,你父亲要负全责,他该为他的行动支出代价!”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爷俩这熊脾气,一样一样的。
邓老爷子气得直骂,从闺女到外孙,一个个的在婚姻大事上都胡涂得紧,还都是些痴情种,为了心上人甚么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