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来了两名年青男人,抢先一人肩背笔挺,浓眉间意气风发,透出世家后辈少有的肃杀英挺。

皇后坐到榻边,支起宋显琛上半身,谨慎翼翼往他嘴里灌药,嘴上念着佛祖菩萨老祖宗,任由泪水倾泻。

若太子因病缺席,定要惹来闲言,中毒动静若瞒不住,结果不堪假想,她便白活第二回了。

二人体量尚未长开,身材差不了多少,五官如同一模型印出来的,改换着装后,真假难辨。

宋鸣珂心念一动,顶着满脸绯霞回望,只见大表哥正和一公府后辈打号召,而二表哥负手而立,洁白眸光恰好投往她的方向。

不管如何,决不能把皇位拱手让给那赶尽扑灭的二皇兄。

旧事历历在目,宋鸣珂心不足悸。此际无凭无据,她没法控告任何人。

次日一早,宋鸣珂发绾总角,换上玉色龙纹袍服,以粉末袒护白净肤色,又将眉毛画粗,穿上垫高的鞋子,骑了骏马,领仆侍分开东宫。

母女二人相顾无言,冷静祈求彼苍见怜,让太子早日病愈。

宋鸣珂泪光流转,千叮万嘱,恋恋不舍拜别。

东行路过主殿,她停辇下地,了望面前连缀宫阙,亭台楼阁,如雕如琢,灿若明珠;宫阙以外,乃万户之都,广厦林立,闹市繁华;都城以外,彼苍之下,山川明秀,莫非王土。

听闻太子需代表皇族发问,且二皇兄能够会参加,她顿时如芒在背。

见霍二公子脸上骤现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与赧然,余桐忍笑快步追上宋鸣珂。

寝殿大门紧闭,模糊传来瓷片碎裂声,她仓猝拾阶而上。

没准要与那奸佞之徒面劈面?她这假太子会否成为暗害工具?

东宫寝殿内金碧光辉,豪华陈列锥心刺目。

早忘了,本来二表哥生得如许都雅!是她小时候只忙着吃没重视?或是太老练不懂赏识?

那人身着素缎长袍,领口缀灰色护领,神采奕奕,约莫十五岁高低,已具矗立之态。

…………

即使自知虚度了十余载工夫,她于重生中窥见窜改命脉的一线朝气,定当紧紧攥牢在手。

唉!瞎的真不是时候!好歹看清楚再瞎嘛!

李太医闻声,放下药膳,上前号脉。

霍锐承已是漂亮不凡,没想到跟从他的少年,竟比他更加俊朗。

“哥,少说两句!”语气明显带有几分气急废弛的意味。

宋显琛非常衰弱,嘴巴伸开,只收回“荷荷”呼气声。

“……?”宋鸣珂深觉这印着云朵标记的盒子极其熟谙,为免出岔子,她没多问,接过收好。

宋鸣珂微愣,含混其辞:“无妨,大表哥操心了。”

“太子临时……不能言语。”

李太医细心瞧过他喉咙,游移半晌:“回禀皇后,此毒积聚在喉底,需研制对应解药,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解。”

听人讲经论道也就罢了,还得发言?

定远侯世子霍锐承冲她灿然一笑,拱手见礼。

当时乌黑一团,并非入夜,而是——她瞎了。

余桐筹算提示宋鸣珂,见她仓促回身,只得朝霍家兄弟点头,悄声道:“殿下盼了好久,二位请自便。”

影象中,康佑十七年玄月,哀号声、呼痛声、哀嚎声响彻宫门以外。

她还记得,易储后,天子召安王入京。幸得见地博识、深谋远虑的皇叔摄政,头三年诸事平顺,二皇兄亲政后,朝野表里动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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