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面色和缓,宋鸣珂趁机提了“明黜陟、抑幸运”的主张。
宋鸣珂此时拿战略,原想蒙混过关,不料天子非常正视:“甚好!你归去写篇策论, 三日内交上。若可行,朕便早日清理积弊。”
乐平郡王随之干笑数声:“太子尚幼,不免多虑,只是这般夸大,倒教人不测啊!”
李太医辞职后,宋鸣珂不肯打搅兄长歇息,正欲告别,忽记起霍家世子塞给她一盒子,遂从袍袖内翻出,递向宋显琛:“秋园讲学时,大表哥给的。”
刺客步步逼近,试图困他们于角落,一举尽歼。
所幸,短短三个月,她并非无所作为,唯有留意宋显琛早日病愈,顺利登基,方不孤负她的尽力。
“公主此言让臣情何故堪!此乃臣者本份,老臣定当鞠躬尽瘁,绝无懒惰。”李太医大惊,仓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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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 这是宿世徐怀仁在宋显扬即位后的政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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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珂抢上数步,跪行大礼,前额触手,昂首时双目噙泪,嗓音沙哑:“陛下!本年恐有大雪!请务必降旨,命北域三省百姓尽早防备,最好大范围南迁!”
留守的内侍劝道:“殿下,此处风大……”
突围求救者被狠招刺杀,余下六七人临危不惧,紧密环绕宋鸣珂。
“退下。”她心浮气躁,淡声发话。
二人无所顾忌,大放厥词,领侍从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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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雪花迫使宋鸣珂定住脚步,回身请见。
宋显扬笑道:“看到几粒雪末,就呼天抢地说有雪灾!的确笑死人!”
宋显琛哭笑不得,可他躲在房内无所事事,思虑鼎新之道,或许能减缓病中忧?。
宋鸣珂自知打动之下欠考虑,却被他最后两句气得颤栗。
宋鸣珂本留意于兄长的毒能尽快断根,现在李太医特地筹办药粉,无疑表示她,短期内她还得以太子身份示人。
多年来, 官员升任和降谪, 不问劳逸政绩, 只谈资格;纨绔后辈不干闲事,却充当馆阁要职。战略规戒弊端,轰轰烈烈推行半年, 但用力过猛,因权贵反对而搁置,徐怀仁受多方弹劾,免除后郁郁而终。
宋鸣珂肩头如烧,嫌弃得几欲作呕,凭栏眺望远方渐白的檐角,回想雪灾带来的惨痛伤亡,泪水止不住下淌。
既已死过一回,该当无所害怕。
“先前,他所提观点头头是道,我还道他那榆木脑袋开窍了!谁知半盏茶不到,自曝其短!”宋显扬语带不屑。
当时连续收到的奏报――都城至北域,大雪封闭千里,数万房屋倾圮,各县城薪食俱尽,冻饿死者日以千数增加。
玄月下旬,竟已飞雪连天?
因霜雪初降,余桐叮咛部属返回东宫备冬衣,交代返来时,等候的内侍不知所终,而雕栏之侧,宋鸣珂形单影只,对雪拭泪。
这可爱的家伙!把话题转移到龙体安康,倒显得她拿些鸡毛蒜皮琐事,害父亲劳心伤神,多么不孝!
想起太子中毒,公主被嘲,余桐心下难过,抱了御冬衣物,快步奔上玉阶。
宋显琛笑得牵强。
李太医又道:“客岁暖冬,而本年的雪比起往年早了一月不足,怕是……极寒将至,倒霉于龙体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