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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又向世人道:“‘杏花村’固佳,只是犯了正村名,直待请名方可。”众客都道:“是呀!现在虚的,倒是何字样好呢?”大师正想,宝玉却等不得了,也不等贾政的话,便说道:“旧诗云:‘红杏梢头挂酒旗。’现在莫若且题以‘杏帘在望’四字。”世人都道:“好个‘在望’!又暗合‘杏花村’意义。”宝玉嘲笑道:“村名若用‘杏花’二字,便俗陋不堪了。唐人诗里,另有‘柴门临水稻花香’,何不消‘稻香村’的妙?”世人听了,更加同声鼓掌道妙。贾政一声断喝:“无知的牲口!你能晓得几个前人,能记得几首旧诗,敢在老先生们跟前矫饰!方才任你胡说,也不过试你的清浊,讽刺罢了,你就当真了!”
世。”说着便看宝玉,唬的宝玉忙垂了头。世人忙用闲话讲解。又二客说:“此处的匾该题四个字。”贾政笑问:“那四字?”一个道是:“淇水遗风。”贾政道:“俗。”又一个道是:“睢园遗址。”贾政道:“也俗。”贾珍在旁说道:“还是宝兄弟拟一个罢。”贾政道:“他未曾做,先要群情人家的好歹,可见是个轻浮东西。”众客道:“群情的是,也无法他何。”贾政忙道:“休如此纵了他。”因说道:“本日任你狂为乱道,等说出群情来,方许你做。方才世人说的,可有使得的没有?”宝玉见问,便答道:“都似不当。”贾政嘲笑道:“如何不当?”宝玉道:“这是第一处行幸之所,必须颂圣方可。若用四字的匾,又有前人现成的,何必再做?”贾政道:“莫非‘淇水’、‘睢园’不是前人的?”宝玉道:“这太板了。莫若‘有凤来仪’四字。”世人都哄然叫妙。贾政点头道:“牲口,牲口!可谓‘管窥蠡测’矣。”因命:“再题一联来。”宝玉便念叨: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贾政点头道:“也未见长。”说毕,惹人出来。
方欲走时,忽想起一事来,问贾珍道:“这些院落屋宇,并几案桌椅都算有了。另有那些帐幔帘子并陈列玩器古玩,可也都是一处一处合式配就的么?”贾珍回道:“那陈列的东西早已添了很多,天然临期合式陈列。帐幔帘子,昨日闻声琏兄弟说,还不全。那原是一起工程之时就画了各处的图样,量准尺寸,就打发人办去的;想必昨日得了一半。”贾政听了,便知此事不是贾珍的首尾,便叫人去唤贾琏。一时来了,贾政问他:“共有几宗当今得了几宗尚欠几宗?”贾琏见问,忙向靴筒内取出靴掖里装的一个纸折略节来,看了一看,回道:“妆蟒洒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一百二十架,昨日得了八十架,下欠四十架。帘子二百挂,昨日俱得了。外有猩猩毡帘二百挂,湘妃竹帘一百挂,金丝藤红漆竹帘一百挂,黑漆竹帘一百挂,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每样得了一半,也不过春季都全了。椅搭、桌围、床裙、杌套,每分一千二百件,也有了。”
因而贾政进了港洞,又问贾珍:“有船无船?”贾珍道:“采莲船共四只,座船一只,现在尚未形成。”贾政笑道:“可惜不得入了!”贾珍道:“从山上盘道也能够出来的。”说毕,在前导引,大师攀藤抚树畴昔。只见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更加清溜,溶溶荡荡,盘曲萦纡。池边两行垂柳,杂以桃杏遮天,无一些灰尘。忽见柳阴中又暴露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度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冷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贾政道:“此处这一所屋子,有趣的很。”因此步入门时,忽劈面凸起插天的大小巧山石来,四周群绕各式石块,竟把内里统统房屋悉皆遮住。且一树花木也无,只见很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岭,或穿石脚,乃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蟠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香气馥,不凡花之可比。贾政不由道:“风趣!只是不大熟谙。”有的说:“是薜荔藤萝。”贾政道:“薜荔藤萝那得有此异香?”宝玉道:“公然不是。这众草中也有藤萝薜荔。那香的是杜若蘅芜,那一种约莫是兰,这一种约莫是金葛,那一种是金草,这一种是玉藤,红的天然是紫芸,绿的定是青芷。想来那《离骚》、《文选》统统的那些异草:有叫何为么霍纳姜汇的,也有叫何为么纶组紫绛的。另有甚么石帆、清松、扶留等样的,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又有叫何为么绿荑的,另有甚么丹椒、蘼芜、风莲,见于《蜀都赋》。如本年深岁改,人不能识,故皆象形夺名,垂垂的唤差了,也是有的。”未及说完,贾政喝道:“谁问你来?”唬的宝玉发展,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