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走了,偌大的暖阁内就仅剩下李瑢晔和夏西琼两人。
“皇叔喜好梅花吗?”看着李瑢晔看过来,夏西琼悄悄一笑问道。
屏风后的岳城不由撺紧了拳头,心头仿佛裂开了一条缝,冷风不竭地朝内里吹着。
岳城也就是当年的程越。
秋儿为她撩开帘子,夏西琼透过马车的窗往外看,李瑢晔虽嘴上说着抱愧但面上却一丝歉意都无。
他在窗户纸上悄悄戳了个洞,往内里看着。
她也不恼笑道:“无碍,西琼不过是闲了无事出门闲逛罢了,马车坏了在这儿等着下人去换一辆便可,倒是皇叔日理万机,切可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担搁了。”
他游移了下, 方下了决计道:“末将不求高官厚禄,只是有一小小要求。”
“末将信赖西琼所做都不是本愿,她对末将的心末将清楚如明镜普通,这一年来末将在刀光剑影疆场上咬牙拼搏也不过是为了报仇和抢回夏西琼罢了。若她死了,末将也不肯独活!”岳城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果断。
“岳城,你做得很好。”李瑢晔将茶盏放下低声道。
“末将不敢。”岳城忙又揖手道。
岳城想起夏西琼娇美面貌和当日奋不顾身救他的模样,心中一暖忙道:“太子的夏侧妃曾经是末将的未婚妻,待统统安定后,末将想带她归隐故乡。”
男人身披大延红色盔甲跪在李瑢晔面前, 脸上的面貌皆被金面具粉饰。
夏西琼不留陈迹地看了眼一旁的屏风,那恰是气味的来源。
李瑢晔倒是未焦急答话,站起家从窗外折了根梅花的枝丫,暴露记念的笑容来,“自从本王与侧妃第一次相见,本王每当瞥见梅花便能想起侧妃,侧妃当日所言本王都记得清清楚楚。”
配房内悄悄的,层层帷裳后模糊见着一个身材窈窕的身影躺在榻上,除此以外便无别人。
李瑢晔沉默了好久,微叹了口气,晓得岳城对夏西琼的印象断不会被他三言两语说动。
夏西琼拿起白瓷茶盏,那茶叶芽尖指向水面,悬空而立,随后缓缓下沉,仿佛水中的春笋普通。
本来李承祈刚返朝堂时身上也带着些,她闻不惯每天给他殿中燃上熏香盖过这味道。
李瑢晔有些不测挑了眉梢,“如何?夏侧妃尝出这茶是甚么茶了?”
不过既然李瑢晔想玩,她便陪他玩玩。
她轻抿一口,感受那茶水的甜美醇厚,随即轻笑了起来,“这茶贵重地很,必然是皇叔亲身带来的杏花楼。”
三今后,夏西琼一出门,那动静便被一向蹲守在东宫门口的瑢王眼线通报至李瑢晔跟前。
事出变态必有妖,人若变态必有刀。
夏西琼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义,叮咛秋儿道:“你下去看着马车甚么时候来。”
想到当年夏西琼所做的含混行动,李瑢晔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夏侧妃?莫不是西夏那位来大延的和亲公主夏西琼?”
时至本日,竟是又闻到了这味道。
她心下一动,怕不是程越返来了?
岳城冷不丁地心一颤,猛地昂首瞧见李瑢晔的神采,暗道不好。
不过此话也不对,大略还要包含那屏风后的程越。
“末将可否大胆一问,为何王爷回绝得如此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