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甚么书？”
天还未大亮，薄雾昏黄。花雾喝着牛奶渐渐走下斜坡，凌晨的风吹起来，像夏季一样冷。
挂断电话，周三抽暇看了看幺弟靠着车窗，小小的模样，说：“哭了吗？”
花雾也数了数，低声道：“另有四哥。”
周日松开眉头，漂亮的脸笑起来比阳光还刺眼。
“真的吗？”
路上他打了个电话，花雾迷含混糊听到他叫大哥还是二哥去接人。
女同窗红着脸说：“周家二少爷不是常常在电视上呈现吗？他长得那么都雅，他的兄弟们必定不会差。”
花雾眨眨眼，“为甚么？六哥很可骇吗？”
听幺弟这么说，周日的神采刹时变得一言难尽，“四哥啊……”
时候越来越晚，花雾探过身子到驾驶座，拔出钥匙，制止不测。坐回副驾驶座，他靠上车窗，像是在思虑。
写完功课，花雾翻开日记本，拿着笔的手悬在空缺的页面上方，久久没动笔。
他们那边在来回折腾，花雾都快睡着了，稠密的睫毛悄悄垂着，在眼底下投出一弯暗影。
这个来由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只要一见到七哥，就会想起昨晚几个哥哥站在一边看着他的模样。
青年瞥见他，勾着一边嘴角笑，身后刺眼的霞光刹时变得暗淡。
“你们女生就是俗气，只看脸。”男同窗鄙夷又泛酸。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心？”
周三弯下腰透过车窗仔细心细扫视一遍车内的环境，好半响才勉强承诺了：“把丑五拉你车上去。”
沉重的大门敞开着，周日的车子已经开出来了。周三懒得开进车库，直接停在天井，踩刹车，扭头看着幺弟，锋利的眸子仿佛有寒光闪过：“包含今晚那些统统对你停止指责的人。他们敢对你无礼，只因为你太弱。”
四点半的闹钟响起，花雾睁着随时能合上的眼，抱着被子坐起家。实在是困，他花上五六分钟才克服睡意，掀被下床。
“啧。”周三咋舌，扬起嘴角：“竟然没哭，真可惜。”
“还记得早晨阿谁丑八怪的模样吗？就是被你摔在地上阿谁。”
吃饱饭，结完账，两人坐上车。上车后，周日俄然想起六哥已经回家了，赶紧踩下刹车，看着幺弟洁净的眼睛认当真真说：“小八，哥哥跟你说，你回家后如果看到六哥，记得离他远一点。”
周日眉头微皱，“也不是可骇……总之，你听哥哥的话没错，见到六哥打个号召就行，不要跟他多说。”
周三瞥他：“做梦。”
这家店还选用了当代的接客体例，周日挑一间雅阁，带幺弟走上二楼。
……公然又被三哥坑了！
周日的神采再次一言难尽。
“哎呦我去……花雾你是要吓死人啊！”
半晌后，他写上日期，气候，表情，留下一句话，最后合上日记本。
花雾走进高二一班，坐到位置上，先预习了第一节课的内容，然后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埋头解题。
花雾睁大眼，倔强地跟哥哥对视着。
他在内心祷告着弟弟不要再问了，下一秒响起弟弟清脆的声音……
花雾不晓得他在想甚么，抱着书包看前面的路，数完几个哥哥，他对五哥最感兴趣，“七哥，五哥是作家吗？”
花雾摇点头，想起昨晚的烧烤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