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交谊,他却只说成了一件衣裳。
醉笑过后,再提坛喝酒,不怕酒浓湿了衣衿:“我是鬼,你看得起鬼吗?”
玉清轻抚醉脸,淡淡的笑了。
夜风飘酒香,朝霞红霓裳。
骗了他又如何?
悄悄两句问,玉清无言,抢过白无常手中的酒坛,豪饮一口。
语音和顺,语意却冷。
玉清婷婷,走近酒坛,纤手接过,扬眉一笑:“正南妖界,有欠必还,我想听听白君要找我算的账。”
“或许,是我卑鄙,小瞧了肖每言。”白无常低眉长叹:“不过,最难测,莫过民气,说几句不要钱的慌言,就无需担忧,何乐而不为呢?”
“白无常。”玉清悄悄,怕打搅了明月自大:“我姐妹明显是妖,为何说仙,莫非你看不起妖?”
她是正南妖祖大师姐,也是你该胡胡谈笑的吗?
“每言视玉珠为掌心珠宝,如果晓得玉珠骗了他,今后和玉珠的日子,他会不会心有隔阂?”
“酒量未分凹凸,咱俩拼到天亮!”
门司转到城墙内里避风,满面不解。
“你能替玉珠做主吗?你又有甚么权力做玉珠的主?”
顺手牵过她手中的酒坛,白无常轻饮半口,醉笑连连:“他已是妖,又得一家三口团聚,舍得分开吗?”
“你是怕……”
这,洛玉清从未想过,也不能答。
悄悄两句话,散尽玉清心头的乌云。
玉清低眉听风,几分踌躇。
抽出羽扇遮住了口鼻,总算能少闻一些门司的腥臊。
又听酒坛响,他竟然逗笑了本身:“因为洛玉淡,洛玉风,洛玉雅,总没有洛玉露好听。”
老远见到白鬼使走来,嘴里碎碎念着甚么,手上不断的抽本身的耳光。
“为甚么商定不准肖每言再试毒?”
抽红了脸,也抽醒了酒。
“你要我如何还?”
他借着酒势,又打断了玉清的话:“且不说肖每言看不看得起鬼和妖,他的女儿死于毒牙之下,而你们又都是毒物变幻,怕不怕他余恨未了?”
“肖每言能看得起鬼和妖吗?”
人越走越远,话越说越轻。
玉清粉面红透,半睡间,听他自问自答:“平淡如珠?清风如珠?清雅如珠?我猜是清露如珠。”
为救女儿,又损了几近全数妖灵。
星月之下,二人独明。
门司嘲笑:“判官死不死,关我门司甚么事?”
鬼目几番乱转,考虑过后,门司一拍大腿,重重的一叹:“又他娘的得破财了!”
醉笑过后,又说胡言:“不管他舍不得舍得分开,那已经是你们正南家事了,做大姨姐的经验经验妹夫,总不为过。”
再醒来时,只要空空酒坛相随。
洛玉清踏风凌峰,白无常携酒相随。
丰都城,大敞四开。
细看白无常,瘦脸红肿一大片,门司更乐,伸出毛鬼爪:“我能够帮手。”
阴风吹得冰冷,门司整天喝酒御寒。
本来就奇丑非常的一张脸,更被北风割的一片纵横。
你若想做成真伉俪,就来正南提亲吧,我自会给你答案的。
唉,真不如与小爷同路的日子,这些莺莺燕燕的事,总轮不到我的头上。
“但是,一入正南妖界,慌话迟早会被看破。”
本来心烦意乱,没甚么心机理他,却被他跟着聒噪。
却被门司听了个清楚明白。
他俄然提这件事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