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要走了吗?这会不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姐妹相拥而泣,有诉不尽的离情,也有不能挽回的伤悲。
“玉珠,昨夜我脱个精光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他当即死了呢?”
师姐与玉珠喝了清粥,转遍了这处小院。
猖獗过了悲情,玉珠悄悄抽泣,凄然淡笑:“师姐,我已经没有法力了。”
师姐不懂,随口一问,又滴下了玉珠的眼泪。
“因为我与他的孩子,就是被毒物咬死的。”
师姐看着玉珠,几分迷惑。
玉珠满脸臊红,她身后还立着一个婷婷女子,正躲避目光,掩嘴偷笑。
这也难怪这间小院单独山林,阔别人间。
黄莺啼晨时,肖每言翻身醒来。
都几年伉俪了,她还这么害臊?
“这只是赤脚龙。”玉珠又说一条蜈蚣,黑身红足,体型庞大,只看一眼就让民气寒:“曾经咬过他的舌头,他死了七天。”
他竟然用心被毒所伤!
玉珠宁肯跟随一只鬼,也不肯再回正南做妖祖?
赤膊走到院里,看到灶房有炊烟袅袅,当即扬起幸运的笑容。
“他试千毒,是为了寻求解毒之道,让人间不再有中毒枉死的人。”
师姐的两句问话,玉珠都不能答。
师姐腾空破风,五指抓向玉珠的头顶。
只要你能叫得着名字的毒物,这里几近应有尽有。
垂怜的看着玉珠,师姐轻抚她的发丝,轻声绝决:“我给你妖灵,我助你修法,我们重新再来。”
如何立命?爱着他,守着他。
“这只是竹君子。”一条小蛇,通体碧绿,连眼睛都是绿色的,盘在一根枯枝上,偶尔吐着信子:“曾经咬过他的掌心,他死了二十九天。”
“你只剩一点点能变幻人身的妖灵了,在这五浊恶世中,你要如何立命?”
一觉醒来,家里竟然多了一个女子?
一声决意,师姐走向院落。
固然是条男人,肖每言也红了脸,两声憨笑后,仓猝回屋穿好衣衫。
玉珠闭上眼睛,等着他来跟随。
冷目逼视下,几声委宛的抽泣。
玉珠说过了每只毒虫,都有害死肖每言的过往。
“求师姐将我和他葬在一起。”
他摘了弓箭与猎叉进山了。
想起他几次死去活来,受尽磨难,玉珠又心疼的落泪:“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每言试千毒。”
和玉珠说了私房话后,才晓得是表姐来探亲,肖每言说甚么也要先进山里打几只野味返来,以告罪刚才的胡言乱语。
“为甚么?”
“这只是琵琶钩。”玉珠指着一只黄色的幼小蝎子,淡淡一声:“曾经蛰过他的脖子,他死了三天。”
“你随我走吧,我们再回正南。”师姐玉指纤纤,擦去玉珠的泪:“在那边,我们是妖祖,只要繁华,没有眼泪。”
想和他死在一起都不可。
不晓得那条小红蛇如何样了?
这仿佛是独一的答案。
“如果他真的值得,我任你们清闲。”
死限在际,她莫非窜改情意了?
星暗淡,月凄然。
“师姐,他呢?”
“洛玉珠,你是妖,你是妖!”师姐厉声,说出关要:“妖灵消逝后,会被天火燃烧,你只是一把灰烬,休想与他合葬!”
摇起一桶井水,冷水洗过了头脸,分外精力。
“我杀了你!”
搏命试毒,这份大义,已足以动容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