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强权,输了自在。
噪音粗鄙,一首匪贼野歌被他吼的震彻山林。
冰掌一去,鬼脸谱捡回了一条命。
“好说。”肥大汉将鬼头刀插上天下半截,双臂环胸,声如洪雷:“第一种,我们打你们八方。正面打一百,后背打一百,左面打一百,右面打一百,双手打一百,双腿打一百,脑袋打一百,肚子打一百。如果你们活下来了,就是我八方堂的兄弟。”
为首的一个度量九环鬼头刀。
马车驶进大寨,驻停在演武场中心。
他的兄弟……哼,不过才十几岁的娃娃,能练过几年工夫?
正在鬼脸谱难堪的时候,白无常用羽扇搭上两人相握的手掌,对鬼脸谱轻笑:“大当家的给面子,没让我这小兄弟下不来台,就此干休,可好?”
爷爷生在肥田角,不打粮来不纳钱。
题目无趣,黑无常沉声不睬,任由他自说自话:“如果不弄出点响动来,他们就不动犬马,故此简称盗贼。”
爷爷生在山林下,不打柴来不烧炭。
一声感喟后,白无常又做起了手脚,悄悄在火圈核心布下了气盾。
不再催马,黑无常松开缰绳,任马车信步。
不等此人念完匪号,白无常拱手一笑,先打起了暗语(江湖黑话)。
这不是入伙,是玩儿命。
仰首看,一个威武的大殿,八方堂。
浑身冻僵,连点头都困难。黑无常却撤了手掌。
为首一人带着鬼谱面具,头发狼藉,身形的确有几分魁伟。
抬头一笑,接上了这句:“不但是相家,还是熟脉子。(混江湖的老客)”
镇山金刚,呵,会起名字,有点威风。
打赢了当金刚,打输了做狗粮?
圆木没有来,人马终究下山了。
怕马儿惊了,白无常仓猝跳上马车,动摇羽扇,替马儿驱走胆怯。
正在玩闹时,公然不出所料,山顶传来几声响哨。
火箭、滚雷结束了,下一步该轮到圆木了吧?
冷哼一声,黑无常又催鞭赶马,鞭哨回旋时,白无常侧头闪过,响鞭擦着他的耳朵而落。
以手做枕,他歪倾斜斜的向后倚着。
“大嘴吃八方,一赌杀八方,我们堂主好威风,好学问。”
这么多兄弟看着,死也要忍下去。
皓月当空时,马车驶进山林。
白无常点头晃脑的念着,中间跟从的小卒却笑了出来:“我们的地盘有一十七里山林,一加七,总和为八,以是才叫八方堂。”
几声响锣划破夜空,两侧黑山树影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