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泪,赤那满眼心疼。
懵懂时,听到白无常正色问赤那:“萨仁是妖,你该如何?”
“但愿各位豪杰回到部掉队,只说赤那与萨仁新婚对劲,决定双双游历大漠,本日之事,莫做笑谈。”
看着满眼懵懂的赤那,白无常正色问他:“为了萨仁,你肯分开草原吗?”
再叹一口气,白无常讲清短长:“与妖同业,折损阳气,你的寿命会变短,终究妖气入体,满身腐败而亡。”
草原男人的眼泪比金子还值钱,被他爱过,不再遗憾。
悄悄回身,萨仁背影柔弱,像夏季的孤雁。
他能腾空虚渡,又能断指重生,或许是比萨仁还短长的妖。
见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多说拜别之苦,男人们卸下各自的配饰,作为告别之礼。
孤零零的一架彩车,独立在芳草群花间,等待未归返的新娘。
重情重义,胆气豪天,没孤负萨仁的毕生相许。
见过了白无常的法力,却无人诘问他的来源,更让白无常内心安然。
怜音未停,珠泪滑落,她低眸轻笑:“感谢你,赤那,给了我一场婚礼一场梦,我的半生影象里,老是有你。”
暗赞过赤那的痴情,白无常长叹:“与妖攀亲,你晓得了局是甚么?”
语音朴拙,感天动地,却没能打动白无常,轻笑又问:“或许你们几个能容下他们,部落里的其别人呢?”
哭花了眼妆,洗落了胭脂,萨仁忘了抹泪:“对不起,赤那,如果我们相遇的第一天,我就不骗你,如果不是我喝多了酒,亲亲你的脸,如果我不让你找到我的部落……”
赤那举刀,虎步生风,直冲白无常。
一吻落下,清泪交缠。
内心拿定了主张,刚要再说时,听到有人推风。
最疼不过心上人的眼泪。
乘秋风扶摇飘落,男人们毫发无伤。
六合间,回荡着他们的歌声,另有含泪的祝贺:“赤那,萨仁,生了孩子后,必然要带返来给我们看看!”
这些人都是交谊盖天的豪杰,必然能保护誓词,或许,这件事这么安排能安然。
话音刚落,刀在面前。
这句话,问了多余,为与萨仁在一起,赤那不吝满身腐败,怎会不舍分开草原?
视险情而不见,白无常笑望萨仁:“赤那是值得拜托的男人,你得带他一起走。”
咦?拿扇子此人,不是抱新娘上车的人吗?他如何也来了?
只晓得那是一双不能分离的人儿。
暗自一声叹,草原的男人更比中原交谊。
捡起他的拇指,悄悄置在大汉的血手上,侧扇羽扇,造出暖风。
“你说甚么!”赤那不成置信,回身抽出弯刀,瞪眼白无常:“我不管你是甚么神仙,再敢说萨仁分开我的话,你就是我的仇敌!”
四周寂静时,听到白无常劝说:“赤那,萨仁应当走,不能因为你们相爱,就扳连部落里的其别人阳气受损。”
一吻吻过一万年,纵有万般不舍,萨仁还是悄悄推开赤那,看清他的泪眼。
弯刀隔空一劈,赤那再次豪言:“就算全草原的部落都容不下我们,我也不会分开萨仁!”
遥遥看着恋人拜别期近,纵有豪杰胆气,男人们也只要连声哀叹。
豪饮一口酒,爽声大笑,翻身上马,策马清闲。
顿时疼痛骤减,大汉细心一看,明显另有血迹,拇指却再次重生,无缺的连一条疤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