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掐着他的皮肉,狠狠的转着圈,白无常挤出苦笑,叠声:“不敢会错意,不敢会错意。”
娇女的双臂渐突变软,淡淡有光,垂下肩头。
一听到白君终究说出保命两个字,红菩萨当即接言,满目活命的欣喜,语出如豆,将话答清:“她的名字里有个情字,但我不晓得是情爱的情,还是好天的晴,又或者是其他的情……”
本来企图在这儿!
黑无常提气在胸,刚要脱手,俄然听到朱雀急问:“你苦苦诘问那小丫头的真名字,究竟搞甚么古怪?”
呵,女人。
一个字!
朱雀不顾浑身伤痛,再将天火舞动,牵涉着黑无常的招数,纤眉倒立,凤眉喷火:“你鬼闹甚么?若非真名有效,他也不会苦苦追随。你究竟想不想再救回她了?”
去南星?
遥听红菩萨已经做答,朱雀不再与黑无常胶葛招数,飘落到白无常身边,紧紧保护。
想通了这一节,新娘对朱雀感激的一笑,刚要启唇说些甚么,又被朱雀打断:“你之前的名字没用了,不说也罢,今后后,你就叫……南星公主,与凤乖乖平辈。”
或许,红菩萨是最后一个晓得她真名字的人了,也是最后的一线但愿。
回望朱雀的不解,白无常再将清楚说清:“存亡簿是鉴定阳寿的根据,因果册是记录平生的善恶,车轮卷是鉴定来世的循环。”
对朱雀感激的一笑,又对新娘说:“随雀儿去南星,是个好归处,万望蜜斯莫要回绝。”
大罗金仙,一个个自恃洞破天机,当无妄真正来时,谁也接不住天灾。
听到脑后风响,全当置若罔闻,白无常不肯放手,死死逼问:“快说!”
这是多么的机遇与光荣。
索链拖过的沙地,全数固结成冰,将满天星光倒映在海边。
他若不闪,钢枪也会将两人串在一起,共夺双命。
见新娘点头承诺,白无常放下了心,轻问:“他日必有再见时,敢问蜜斯芳名?”
看着本身的空空双手,看着夜空中的繁华似锦,黑无常不成置信。
存亡簿,因果册,车轮卷……又与小丫头的名字有甚么干系?
被他瞪的心寒,红菩萨当即软语,向白无常告饶:“我奉告你她的真名字,你救我。”
话说完,他携朱雀侧身让开,暴露等死的红菩萨,任凭黑无常断决。
上前一步,黑无常死死抓着白无常的衣衿,双眼几近喷出鲜血:“我竟然连她的肉身都保不住?我竟然连她的肉身都保不住!”
铁链随声而至,似一支夺命钢枪,直刺白无常的后心。
如果红菩萨没有坦白,她的真名字,恐怕毕竟要石沉大海了。
她一身素净,异域风情,正值待嫁的春秋,大好韶华,竟然要皈依佛门。
有力的看着朱雀,白无常软语苦笑:“我晓得你会生我的气,但我还是想求你……”
天海暗中,悲苦无边。
难怪他搏命也要晓得她的真名字!
目睹着她光茫四散,目睹着她渺渺升天。
纤指导上他的薄唇,朱雀宛儿一笑:“天杀的,今后还不晓得会生你多少气呢,我又何必在乎多这一次?”
满目心疼,悄悄一吻落在她的眉心,平步海边,扶起了一向软坐在湿沙里的待嫁新娘。
丢了她的灵魂,失了她的肉身,毁了她的遗言。
神采全无,白无常有力的苦笑:“小丫头最后的遗言是留养父活命,老贼已经他杀,若留下小丫头的义姐代父活命,也算成全了小丫头的半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