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感喟：“我早和你说过，这位小爷惹不得，你偏不信邪，感觉凭你几句话就能说和贰心中怨气，连我都得陪你流点血。”回想先前的凶恶，白衣人用羽扇抚了抚左脸的伤口。
扬臂甩脱手中铁链，颤栗如鞭，在两人中间劈出一个大坑。
白衣人用扇子拍拍脑门，故做胆怯的模样，唏嘘：“这一链如果砸到脑袋上，那还得了？”拱手又对少年深施一礼，赔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波浪吼怒，仿佛兽吼，想来是潮汐又起。
波浪摧岩，岩上坐着一个少年。
醉脸上没有半丝恐忧，他在用心做势。
黑衣少年。
巨浪狂舞，像暴雪崩塌，鞭挞的白叟脸孔做痛。
仓猝侧身闪过铁链，用羽扇护持酒葫芦。
孤影渗在海面上，孤单，被拉的像亘古那样长。
为躲过此劫，白叟再次出语相劝：“你上不去凌霄，去不了极乐，只能穿越在阴阳两界，弄死我不如留着我，好歹能做个表记，当人质利用。说不定那孤拐知我沦亡，念及旧故，返来阳间援救，当时节就是你报仇的机遇，能不能为丰都城挣回面子，全看你的本领。”
见少年真的起火脱手，白衣人跃后一大步，连声告饶：“莫打，莫打，伤了面皮是小事，打翻了酒可如何得了？”
“做人？”白叟苦笑：“他天生地养，本来就不是人。”
无话回他，只催动鬼火折磨，白叟苦挨不过，又软下语气：“我看你少年豪杰，骨骼独特，漂亮豪气，超脱萧洒，定能赐那孤拐一通好打，当时候六合间立名立万，岂不美哉？如何？你考虑考虑？”
目光中透出杀意，少年不再与白叟言语，拉紧了铁链。
冷风袭，铁链响。
如黛端倪，棱角清楚，肤如白玉，满目阴霾，他在望月。
目送少年的背影隐入密林，白衣人长出一口气，抹去额间盗汗。
孤拐：指脚腕中间崛起的部分，即踝骨。《西纪行》中，曾描述孙悟空丑恶，长着一张孤拐脸，故孤拐又可指孙语空的别号。
薄唇轻启，少年微目，透出寒光：“他觉得踏上修行路，就此便两清吗？”
海岸边，砂石遍野。
鬼火爬上白叟的须发，渐渐吞噬，不徐不急。
闭目点头，秃顶又叹：“谁能想到这一代的黑无常竟然如此狠辣，混久了后，再得些内丹仙草，三界中谁还能制得住你们这位小爷？”
碰到他们，凡是都不是功德。
白衣人偷藏笑意，动摇羽扇，弄出几阵暖风，为他驱寒。
两人都戴帽子，黑无常帽子上写：天下承平。白无常帽子上写：一见发财。另有一种说法是黑无常帽子上写：正要抓你。白无常帽子上写：你也来了。
足下一踏，平空跃向海岸，寻那笑声的方向踏风而去。
菩提摸了摸刚被鬼火吞掉白发的秃顶，感喟自嘲：“老祖？差点就变老鬼了。老祖这两个字，今后可莫要再提了。”
心知少年杀意已定，白叟萧索一叹：“另有最后一句。”
左手执一叶白羽扇，右手提一只酒葫芦，端倪已醉，却还在将酒浆倒入嘴中。
侧头看了看秃顶，白无常再喝一口酒，迷惑：“我说，如何六合间惹不起的小爷都能被你碰上？法门在那里？你能不能奉告、奉告我，菩提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