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游历的时候,身上带着的东西也未几,一个承担就能够搞定,如果分开的话,也不需求特地再回到三元观。
他们到了城隍庙时,庙内还是只要老丈在天井内里打扫,殿表里都非常洁净,唯有天井中树叶飒飒作响的微动。
李清河虽长辈归于道家,可儿各有志,梁泉也不会逼迫。给李清河留下些黄符护身,又教了些简朴的符箓制法,这才分开。
“建德元年,鹿蜀在这小城现世,被王顺所救。传言得食神仙者,可长生不老,福寿安康。因此鹿蜀被百姓所生吞分食,王顺为救鹿蜀而惨死。而后不知这些人是出于惭愧还是畏敬,奉王顺为城隍,可王顺不肯亦或者未曾呈现,终究是您代替此任,认下王顺之名。”梁泉慢慢道来,腔调微凉。
城隍微愣,面露顿悟,不到半刻,殿外天气骤暗,顿有风卷残云之势,鬼哭狼嚎声起,逐步逼近城隍庙。小城内的活死人一个个都呆立不动,怔怔地看着一道黑风从城门囊括而来,直落到城隍庙前。
梁泉手里虽捏着黄符,神采不显沉重,“不会有事的。”
“……你行你自个儿来。”比他的画技还丑。
“可。”
顾清源是打小身材不好,被父母送给观内养着,这才给赡养了。因间隔挺远,每隔一年才会过来看望小羽士,听梁泉这么一说,顾清源当即就懊丧了。也不晓得梁师兄是如何算出来的。
一只娇小敬爱的松鼠,猛地用一把衰老沧桑的声音说话,就算是梁泉,也是扶着山壁才缓了缓神。
梁泉送顾清源到长安城门口,就停了下来。顾清源机警,一把拉住梁泉的袖口,“师兄如何不出来?”
梁泉拎着顾清源和李清河从内里出来,关上殿门,冲着门外的老丈点点头,然后守在殿门外。
……
李清河在殿内站了好久,出来就筹算寻那老丈捐款泥像,耳边模糊有些话语,随风飘去,也听不太清楚。
城隍庙因为香火很少,城隍爷又一向护着小城,导致他现身的力量不敷。
把小羽士给送走,梁泉这才分开长安,来往时的方向走。蓝田山间隔终南山很近,如果不是因为要送顾清源归去,梁泉在处理完工作后,估计就直接通过蓝田山前去终南山了。
顾小羽士比李清河晓得更多,他严峻地看着沉寂的殿内,“梁师兄,那骷髅……”
顾清源有些不解,还待再问,忽见殿内光芒大亮,突破了阴沉的天涯,随即无数碎光飘摇着从云端落下。啪嗒啪嗒声传来,竟是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雨势冲刷着整座小城,屋檐、树梢、街角、人……都被包括在雨水下。
梁泉目光灼灼,带着些许清幽光芒,“此地城隍原身是鹿蜀,虽野蛮得道,尚未与天同寿,怎会长生不老?”至于此次他们到底是被记录所迷了眼,还是被王顺所慑住心魄,对李清河来讲也没有深想的需求了。
按着梁泉初见城隍时那闪亮殿内的品德金光,鹿蜀本该在身后登天,他是因为王顺才留任此处。
不过城隍信奉还未遍及各地,典礼也无定规,心诚则矣。
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
“此地罪孽因本府而起,自该本府而消。承你因果,本府有愧,此物赠送你防身。”梁泉手上突然呈现一物,刚一动手,他便知这是甚么。
三里亭外,李清河依依不舍地看着梁泉和顾清源,“梁道长,顾道长,你们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