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杰只是憨笑,也不回话,挪开身子,偷偷起家就走。
枫杰被她说得万般理亏,心叫:“好个姑奶奶,又是顾青那等脾气?我这出身有口难言,总不能说被女妖施加了谩骂吧?如果说了,她等凡人怎能够信赖?只待我与她赌个胜负,叫她输了便莫缠我!莫缠我也!”
长老道:“是在他等地底窝宅四层中。”
老翁那家并不豪华,四壁土灰,尽是泥沙,梁挂腊肉,窗掉鞋袜,屋子不大,两间一厅,一间是他跟老婆子住的,另一间则是他儿跟儿媳妇住的,外带另有个孙女,尚未懂事,个头不满三尺,圆脸傻娃,看人看得呆,耍子玩时儿会流口水,总喜好嚷着要当女天子、还不识好歹的骂两声鳖龟孙,常以此被老子藤条焖猪肉。
莫说豪姐真刚烈,化灾道人也艰苦。
枫杰见状,眼怔口呆,吃紧前去伸手拽将白痴衣裳,挥掌打了个不是道:“白痴!莫要贪婪,你看那处,还不辨休咎咧,要么是片安村,你我同好;要么是伙贼窝,都得遭殃。”
兽问:“那边天下?多么姓名职位?且不说其他,如果解得我矣,我将送你一宝。”
有诗曰为证:
只听当的一声,一把土旧的剑柄架住杨程豪的利刃,转视看去,恰是凌枫杰也。
白痴赶上去,夺回耙,憨憨嫌弃道:“杰仔好不是个兴趣,耍子玩也不闹得,罢罢罢,算那家子不识好歹的东西交运罢。”
不过值得猎奇的是,有一排子吊挂同式的械器,似刀不似、似剑无锋,杆如锏般,柄上翘起,花里花梢,好个不伦不类,枫杰又愁闷,再问:“那家子刀剑的,是甚兵器?”
白痴道:“菩萨如此敬你,想必你果有些本领,本来猴哥也得了难,这会儿寻你帮手,你算计着帮么?”那枫杰点头道:“怎的不帮?待我考完试,便去帮他罢。”白痴问:“你要怎帮?”枫杰道:“这有何难?带他走遭佛殿便可,若佛祖要拿他,我便收他。”
深思半晌,还没来得及开口,但听枫杰起家叫喊白痴:“天篷,我们走罢!吃好了早赶路,南海菩萨还等着哩。”
白痴解释说:“你护着那猴子,佛祖以此为由拿你,为何不成?歹说佛祖也是一代佛王,算得上是个头子,拿你何难?”枫杰道:“我是修道,并不是修佛,他是不会拿我,放心罢。再说,佛道两家是为亲,有理在理便是情,不瞒天蓬说,我乃化灾道人,亦是四界使者,又称调度阴阳之根,前去替那猴子解难,佛祖有甚理拿我?天下不过讲的是个理头,如果在理,死了也是毫偶然义。”
枫杰遂听言,在那寺院歇息一晚,次日规复力量,即单独一人前去程豪帮地底。
枫杰道:“如何大的架子?”
白痴道:“我俩是外埠人,你爷爷哩。”
白痴笑说:“你是不知,南海观世音菩萨一称,立名立万,提高国表里四界晓得,受得千万人信奉,便是那般黑道,也是没法玷辱她的圣傲,在西天路上,只要唤得一声:我派便是南海观世音,就如这般号令,足以唬杀妖怪也。”
枫杰见此战兢兢,想去劝止,可言语已出,叵测是没了何如,只得看着。
说不了,两人又是打将斗起,不出三个回合,枫杰果是因力不支,输在剑下,跟着杨程豪大吼一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