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燕绥被他的眼神盯得莫名,问:“如何了?”
傅征怕摔着她,即便落地时他全部手肘撞地底子没让她挨着空中。但现在,燕绥缩在他怀里,神采煞白,颤着睫毛的脆弱模样仍旧让他有种碰疼她的错觉。
燕绥真的,真的非常讨厌别人威胁她。
“没事。”傅征低头,避开她的视野,抽出别在腰后的枪:“胡桥和东关去船机舱了,你不消担忧。”
只要给里弗时候,抓捕是迟早的事。
路傍晚脚尖微错,双目紧盯住里弗扣着扳机的手指。
燕绥昂首看去,本来看管老船长的海盗捂着头破血流的脑袋,正快速往下走。快到船面时,不知是走得太慌还是视野恍忽,一脚踩空,滚了下来。
他迟缓地用大拇指顶开保险,枪口从燕绥的脖颈移到她的太阳穴,悄悄一送。
燕绥大气也不敢出。
里弗嘲笑了一声:“来不及了,他打死了我一个部下,已经不在我们的买卖里了。”
几近是同时,两集集装箱之间的走道上呈现了一个穿戴事情服的年青男人,拖着脚,目光幽亮,气味虽不稳吐字却有力:“我在这。”
那点潮湿,很快又被风带走。
撞击的疼痛让她有长久的发懵,突然被夺走呼吸,她面前发黑,视野恍惚。昏黄间只听到路傍晚的怒喝,随即便是贴身的打斗声,全部船面乱成一团。
路傍晚手里没有枪,单靠近身战会亏损。
里弗势在必得的眼神在她不动如山的平静中垂垂崩溃,他减轻了语气,几近是在她耳边吼着:“三。”
身后有瞎起哄的海盗,还没嘲笑两声,里弗转头盯了几人一眼,统统的声音戛但是止,船面上温馨得只要携夹着水汽的风声,把桅杆上的国旗吹得猎猎作响。
她闭上眼,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握拳,直用力到指骨青白,指根发软,她才展开眼,眼里难掩的怒意被藏起,她直视面前被集装箱遮挡了光而显得黑黝黝的走道,一字一句咬字清楚道:“我也说最后一遍,现在回船长室,我还情愿付出赎金。”
但此次,他亲手把她从里弗的枪下救下,明显前一秒她还脆弱得像是海上的泡沫,波浪随便一个扑腾就会立即粉碎。下一秒却能很快平静……
燕绥下认识的有些顺从他的安排。
从船机舱返回船面的一起,里弗连拖带拽,毫不怜香惜玉。
上基层船舱之间的楼梯狭小,燕绥受限于身后的抓力,好几次脚尖磕绊,几近是踉跄前行。
到了这个境地,他必定反应过来她不是真的来交赎金的。
不是不速之客登船的动静明显让里弗松了口气,他冷眼看着站在船舷上的部下,问:“刚才谁开的枪?”
第十五章
傅征沉默了几秒,终是让步:“本身机警点。”
燕安号是选集装箱的货柜船,货舱内设有固订货箱的格栅式货架。货舱盖平直,船上没设起货设备,船面上的空间以最大限度的容量装满了集装箱,完整倒霉于藏身。
上至船面,天气已暗。
实在燕绥是惊骇。
“那你呢?”她问。
枪声一响,路傍晚双眸大睁,魂飞魄散。
天涯卷着的云层被垂垂淹没在海中心的落日镶出了金边,海上暮色如回光返照,整片水域撒着暗黄的金光。
冰冷的枪口让她浑身涌起一股颤意,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余光严峻地盯住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谨慎翼翼地开口道:“没有这个需求,他们也是人质,就让他们待在那边,赎金我不会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