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温景然正一手握着方向盘, 一手调度座椅的前后位置。
温景然送践约到家门口时,天气已完整黑了。
应践约语塞。
她倒是想装傻。
应践约低头对动手指,很没有底气地嘟囔:“我还是感觉,我们需求好好的聊聊。”
周末可贵有空能带她出去逛逛公园,瞥见池边的锦鲤都高兴得像是吃到了麦芽糖,那埋在浅池里供游人过池的石头路走了一遍又一遍。
偶然候想想也感觉不幸。
应老爷子点点头,明显也想到了践约的关键。
本该还是日落西山, 黄沙洒在云端的傍晚,此时天幕却如同晕染了墨色的水布,云雾层叠,了望都会像是被笼在了烟雨远雾当中,昏黄得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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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上楼,拉开窗帘往外看时,他的车仍旧停在原地,笔挺的两束车灯把车前的路照得亮如白天。
亏他当时神采那么平静,没想到是记在了内心,等着查问她。
昨晚他抛出那一段话问她他属于哪种时,应践约就打了退堂鼓。
这么小的人,出世后就像个孤儿一样,没人看养。
应践约痴钝了会才眨了两下眼, “哦”一声算作回应。
华姨顿了顿,拎着水壶放在桌脚,“哎”了一声,就着沙发坐下。
昨晚他抛出那一段话问她他属于哪种时,应践约就打了退堂鼓。
应老爷子一下就笑起来,暗淡的日光下,那笑容带了几分豁然,一扫之前的沉郁:“你倒是明白。”
光阴的长河那么冗长,已经有很多影象都变得琐细寡淡。
他放缓速率,淡声应道:“好,那就找一天,好好聊聊。”
信号灯倒计时结束后已跳转至绿灯,停滞了半晌的车流又缓缓往前挪动。
声响里正缓缓地播放着一首陈大哥歌,复古的曲调, 唱着粤语的男声磁性又文雅,配着窗外伶仃了一地的雨水, 竟莫名得有种安宁的氛围。
他从藐视着践约长大,亲身教诲,她的脾气没人比老爷子本身更加清楚。
雨每天气昏沉, 夜晚也比平时要来得更早一些。
“景然这孩子不管谁嫁给他,今后都是纳福的。”华姨揉搓着膝盖,低头笑道:“这两孩子我看着不错,你看景然平时对践约也上心,没准真能有戏。就是践约啊……”
但豪杰总会迟暮,应老爷子从第一线退下来后,日子倒是闲散了,只是此人瞧着过得有点孤傲。
上了年纪的人,总有如许那样的小弊端。
在他车前对峙了约莫一分钟,到底是不敢再惹他不悦,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