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不知那里来的大力量,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贤人既然敢让我嫁去东宫,阿翁或许了,那余下的为何不让我为本身筹算?”瑶光嘴角一勾,眸色却冷得如夏季的雪花,虽美,却偶然。
如此,刘钧虽是忐忑不安地来,却意气风发地分开,任谁看了都晓得他的好表情。
“现在圣命难违,你我是躲不过做伉俪的缘分了。”瑶光微微一笑,眼里有寒光闪过。
秦家男儿,要么如秦江,威猛善战,要么如秦流,温润谦恭。唯独一女子,秦瑶光,她不似父也不似兄,她像极了她的阿翁。
赶走了门口的下人,刘钧握了握拳,往前走了两步。面对闭紧的房门,他很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那边动手的宽裕。
“诺。”
瑶光劈面而上,眼神毫无惧意:“阿翁可还记得我与五兄小时候阿翁是如何教诲我们兄妹的?我人小力薄,每次与五兄相争都是输,阿翁从不因我小而偏袒我,而是教诲我弱者只得两条路,要么认输要么再争。待我大了些,便不再与五兄对打,常常靠智取骗过五兄,这么些年来,五兄再也没有赢过我去。”
“秦瑶光!”秦祯凌厉的双眼朝她看来,那脸上的沟壑不是老去的意味,而是一条条在算计和策画中踏过来的严肃,他中气实足地一吼,便是秦江秦流也得软了半条腿。
秦家人,只分为两类,秦祯秦瑶光算作一类,再而便是余下的世人了。
瑶光双手垂直在裙侧,微微挣扎了一番,然后不再乱动。
秦祯点头,一脸“你不懂内幕”的神采盯着他:“你觉得她是在抵挡秦家吗?”
蹭――
“瑶光晓得殿下已经娶妻,太子妃贤淑温婉,乃殿下的贤浑家。瑶光不求别的,只求他日入了东宫能得殿下照拂一二。”说着,她便要再次下跪。
“六娘子?”
秦祯病了,连续三日没有上朝,外人都猜想他是因孙女要做妾给气病了。
“瑶光!”
“阿翁!”
“父亲莫急,待儿子去劝劝六娘,她自小便听儿子的话,此次应当也不例外。”秦流暖和的说道。
刘钧一动不动,双眼似黏在她身上似的。
“乳娘别忘了,秦家如果然能保她,还会让她来东宫做妾?”太子妃轻笑一声,“贤人的算盘乳娘看来是还没看明白,罢了,乳娘如果实在担忧的话无妨就代本妃去秦家走一遭,也算是打个号召。”
瑶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秦祯平躺着看向深褐色的帘帐,一股气流在心中四周荡漾。
刘钧那满腹的惭愧,俄然间烟消云散,他蓦地认识到贤人送给了他多么贵重的“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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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妾室的规格不该这般高啊。”掌事可贵被太子驳斥,有些讷讷的说道。
刘钧的双手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绝世玉璧,想抱紧些,怕吓到了她,想松开一些,又抵不过心中的渴求。她温馨地依偎在他怀里让他生出了一股铁胆小志,仿佛这人间再无风雨可欺负与她。
秦流坐在父亲的床前,亲尝汤药,衣不解带地奉养他。
“六娘,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让你嫁便嫁,那里来的这么多歪心机!”
掌事不敢再多言,埋头退了下去,再不敢“上谏”。
刘钧的眉头稍皱,正待解释,却见瑶光左手重抬,表示他稍安勿躁。
“圣报酬秦家挖了一道坑,想把秦家人都推下这道坑里。”秦祯嘴角一弯,眼睛里闪现出亮光,“可现在看来,待瑶光入了东宫,今后这坑里埋的是秦家人还是刘家人,倒是成了一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