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看在眼中,还是不动声色。
倒不是真就装得好,而是情感到了,她是真的憋得慌。
“没有,”赵启答道,“没有父皇准予,我也没法随便去看望母妃,按说皇后会令人去说一声。”
但现在,安国公夫人想,她还能借力。
她哽咽着道:“我晓得,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可我没想到的是,连太后娘娘都能狠起心肠,为了诛杀妖道,也拿殿下与孩子当东西,”她悄悄看着两位嬷嬷,“两位当真是辛苦了。”
身处局中,天然是谁都能够是棋子。
安国公夫人迟迟没有起家。
安国公夫人道:“慈宁宫指给舒儿的两个嬷嬷认了,皇太后那儿原想下狠手,她们两个实在下不去手……”
皇后娘娘那儿当即给了答复。
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拳,指甲掐动手心。
如此以退为进,才让嬷嬷们放松警戒,且两边自成联盟,不消担忧她们把事情捅给皇太后。
之前在产室,观两位嬷嬷神情,安国公夫人就有了这个猜想。
舒儿阿谁状况,逃脱不了当弃子的运气。
而皇太后那么焦急脱手,是因为永宁侯他们已经拿下西州城,随时会起兵清君侧。
在永宁侯府逃出都城之时,她挑选站在那未曾会面的先太子遗孤的那一边,瞒下西四胡同的事儿。
而乌嬷嬷,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脸,无声痛哭起来。
“很不好,”安国公夫人实话实说,“不过,害娘娘被关入冷宫的妖道已经被杀了。”
两位嬷嬷的脸,刹时一白。
顺妃抬了抬眉。
送东西就是随口一提,程皇后让人取了一盒点心。
乌嬷嬷的唇角颤个不断,道:“国公夫人这说的是甚么话呀,断没有那种事情……”
听到这儿,两位嬷嬷略松了一口气。
二殿下以此毁了与秦大女人的婚约。
“我能不能见她?”安国公夫人摸索着问,“我晓得宫里有宫里的端方,但是……”
秦家那儿,我看也是顺水推舟,借着这一胎,顺势把婚事作罢。
没成想,安国公夫人下一句话,直直扇在了她们脸上。
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都说宫里民气狠手辣,但她也不想随便夺人道命。
安国公夫人站起家来,对着两人,深深福下身去,几近全蹲下了。
“殿下还没顾得上与顺妃娘娘说一声吧?”她问。
回应她的,是安国公夫人的大礼。
“未婚先孕,自是殿下的不是,也是我们当长辈的,没有教好她、管好她,我们认,”安国公夫人道,“可她就是个东西。
我更明白,若非嬷嬷们部下包涵,我今儿见着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具尸身了。
安国公夫人自是应下。
偏殿里,安国公夫人让两位嬷嬷都坐下来。
话说到这份上,郑嬷嬷让也不是,不让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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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儿子都死了,小孙儿还小,晋家只一个封号,却无任何才气,比京中其他低品的官宦人家都不见得能重几分。
不是他不肯意,而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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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宫女带路,安国公夫人提着点心盒子,见到了冷宫里的顺妃娘娘。
赵启点头。
她经历过,她很清楚。
因为她只能做到这一点。
去父皇那儿请命,不适轻易事,装傻当局外人,有甚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