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万妙,固然粉饰了,但秦鸾体味她,看得出来她对冯嬷嬷的架空。
而后,他就见秦鸾解下了腰间荷包,从中取出一瓷瓶,翻开瓶盖倒出一药丸,捏着楚语兰的下颚,硬给喂了出来。
万承亦是五味杂陈,捂着脸,不让万妙看到他泪流的模样。
“秦大女人做甚么打人?”冯嬷嬷咬着牙,道,“上门还打人,你们永宁侯府就是如许做客的?”
说完,万承三步并两步冲出去。
老婆的脾气,女儿明白,他作为丈夫又何尝不知?
她要压服世子,要不然,等冯嬷嬷带人返来把秦大女人带走了,那夫人真就错失时缘了。
要想不让伯夫人好事,还得忠义伯发话。
即便这稻草细细的,看上去一扯就断……
廖太医瞪大了眼睛。
他从速上前,切了楚语兰的脉,再看她眼瞳,吃惊极了。
陈嬷嬷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
廖太医道:“那就让老夫长个眼,看看如何救世子夫人。”
何况秦鸾也不敢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兰姨下毒。
万承张口要叫住冯嬷嬷,却被陈嬷嬷打了岔。
让她们带万妙去净面都还没挪动腿,更是希冀不上。
万承抹了把脸,打起精力来:“妈妈怎得过来了?”
冯嬷嬷深受伯夫人正视,连忠义伯与世子都待她客客气气,何时受过这类挑衅,火气直直往上冲。
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陈嬷嬷赶快从地上爬起来,说了句“夫人就奉求大女人了”,便也冲出去帮忙万承。
“兰姨另有气呢,”秦鸾一把将万妙挡在身后,冷声道,“冯妈妈才是说的甚么胡话!”
贸冒然提出中毒一说,不止民气惶惑,更会打草惊蛇。
她先前没有明说,兰姨的病实在是毒,只是那毒实在过分奇妙,连太医们都被蒙混了。
不晓得他现在拜师当羽士来不来得及。
万妙从速拿帕子擦了下脸,上前道:“冯妈妈,这是阿鸾,永宁侯府的大女人。”
两人之间有没有冲突,端看万妙和屋里丫环嬷嬷们的态度就知一二了。
“别让冯嬷嬷来拆台就好了,”秦鸾交代完,冲廖太医笑了笑,“让您受累了。”
------题外话------
“伯夫人传闻李大人气走了,让奴婢来看看状况,”冯嬷嬷答完,又看向秦鸾,“原是秦大女人,我们府里克日就这么个状况,分歧适待客,女人还是归去吧。”
廖太医面露苦色。
秦鸾看破了他的动机,道:“廖大人,我们天一道观不收男人。”
“世子!”陈嬷嬷扑通跪倒在地,“奴婢是夫人奶娘,从她襁褓中服侍到现在,见过她拉弓杀敌,也见过她受伤流血,当年腰上中箭她挺住了,生大女人时一脚进了鬼门关她也冒死爬出来了,那两回大夫都说有救了,但夫人都咬着牙活下来了。您也信夫人一次,信她此次也能逢凶化吉!奴婢求您让秦大女人尝尝,夫人不怕享福刻苦的!”
“这、这是甚么药?”廖太医猎奇极了。
秦鸾抿了下唇。
死马当活马医!
定睛一看,原是拂尘打在了她的手上。
有人打头,其他人连续回过神来,扣问秦鸾要如何做事。
也是,不神神叨叨如何救他们大夫各个都救不了的命。
帘子起落,一名圆脸嬷嬷抬着下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