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婕妤微微低头,“皇后娘娘相邀,妾身怎能推让?如果您不嫌妾身粗苯,妾身自当日日奉养在侧。”
林云熙饮了一口杨枝甘露,清甜微酣,沁润肺腑,微微点头道:“娘娘提示的是。”
甄婉仪神采丢脸,一阵青一阵白,放在扶椅上的手不住地轻颤。皇后这么说等因而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教养了,作为世家子,这就是对她最大的热诚!!
一时重华宫中笑语嫣然,众女含笑浅谈,恍若真如姐妹普通。
头天上午林云熙甫一听到还蓦地怔怔,连手上的豌豆黄都感觉没了甚么味道,到了下一日也就只剩下淡淡,她对庆丰帝的豪情大抵并不能算是倾慕?至心是有,却毕竟是亲人那样敦睦暖和多一些,以是,也没有设想地那么难过。
归正怀着孩子的根基都是后宫公敌,非论你谦虚还是娇纵,总免不了为人嫉恨。既然虱子多了不痒,有这么个能膈应民气肺的好来由,为甚么不消?
没有人理睬甄婉仪,忻贵仪随便岔开了话题,从林云熙的身孕转到宫中另一名有孕的罗宝林,再转到皇宗子和柔嘉帝姬,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但是宫中倒是暗潮涌动,林云熙不能侍寝,一个月的时候起码空出了一半,襄婕妤被废、宁婉仪几同软禁,余下的哪能不蠢蠢欲动?
甄婕妤:……喂喂!我到底想甚么了?!不要随便脑补啊!!
想缝点东西,针线剪刀十足没有,说是碰不得;想看书练字,不到一刻就被青菱碧芷拖去歇息,说是不能累着腹中的孩子;想在殿中逛逛,一个两个提心吊胆,就怕面前那块砖上摸了油,她一脚踩下去就会滑到。
甄婉仪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心底的仇恨澎湃几近难以节制。但蓦一昂首,对上皇后冷酷冰冷目光,她心头一寒,终究将气愤和恨意死死地压了下去,颤着声道:“妾身……知错。”
林云熙看着她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吐槽,昭阳殿已经被你们围得跟铁桶一样了好么?宫里的女人又不是傻子,再如何也不会在这个风头上脱手。好歹也要弄出些栽赃谗谄、一箭双雕、去母留子……之类的初级货嘛~~
皇后才不会自断阵脚地在自个儿宫里脱手脚,一旦查出来那是跑都没处跑的,以是林云熙很放心大胆地享用,既有报酬她的安然买单,有能吃到甘旨,何乐而不为?
林云熙道:“我倒是有一段日子没见柔嘉了。”转向皇后,“不知帝姬可好?”
皇后“嗯”一声,目光平和,却模糊带着淡然的森冷,“mm故意了。”
而庆丰帝自那日起便不再夜宿昭阳殿,固然每日都要来坐上半个时候,犒赏更是未曾间断,但独安闲立政殿住了两晚以后,也开端召幸其他嫔妃。
皇后眸色冷冷地看了看甄婉仪,冷酷隧道:“婉仪也该晓得非礼勿言!”
还是两个宫妃互殴……不对!是双方面殴打……不对!我到底在想甚么啊喂!青菱一脸郁悴,然后又神采刚毅地表示,主子你千万不能冲上去啊!你肚子里另有孩子呢!暴力胎教是不对的!!
不过鉴于“别人不让我好过我如何能让别人好过”的原则,林云熙还是很有知己地回了一句,“谢甄姐姐体贴了,约莫是有了身子的原因,老是懒洋洋地不想说话。”——就是要戳到你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