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策,瞒天过海……
“是苍术?”
老是找茬的、跟阿爹有仇的、非常不靠谱的掌着兵权的王爷……
她头上梳着闺阁女儿的垂髫,低头时鬓边金丝海棠明玉簪上的明珠濯濯微动,林云熙忙虚扶一把,点头笑道:“程女人不必多礼。”
至此,我们便是仇敌了……
林云熙发笑道:“我吃着郑徒弟的技术长大,他做的栗子糕有一股子清甜在里头。”佯装着斜睨她一眼,“不像你,甜是甜,就是甜的发腻!”
青菱忍不住伸手接住一枚,赞叹道:“真美。”又点头感喟道:“若不是它的树皮有毒,奴婢还想着能不能归去种两棵。”她狭促一笑,“秦大人说合欢代表伉俪完竣,奴婢看着就很像贤人和主子呢。”
红衣少女不由抚一抚头上疏得非常划一的发髻,脸上微红,“昭仪天人之姿,臣女听嬷嬷提及,宫中清丽仿佛仙子的那一名,必然就是昭仪您了。”
董嬷嬷缓缓道:“是。”
临水边的疏木围栏描金漆绿,荷叶田田,露水转动,一支荷花弯弯地靠近在扶栏边上,浅粉渐白的花瓣舒然半开,暴露几点金色的花蕊。
但是常日里尚觉着热,现在林云熙倒是手心湿濡,模糊有一股凉意顺着背脊满盈上来。
碧芷脸上一红,转开话题,“主子昨儿不是念叨着想吃么?明天早上新做了送来的。”
董嬷嬷沉声道:“主子如何俄然问起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分终究写完了,凰归写得几近脑筋都要打结了QAQ
再次屈膝一福,“臣女程沅,昭仪叫我阿沅便是。”
她微微摊开手掌,掌心那朵绒绒的合欢跟着风渐渐摇摆,然后倏然被卷起,高凹凸低地飘向远方。
只要阿娘在,就毫不会叫你受一点委曲……
另有……另有甚么呢?
碧芷微微一惊,“主子是以为,她是说给您听的?”
青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小声道:“主子是说秦大人?”
想必当初不但是她一手策划,连庆丰帝也有参与吧?
林云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毅亲王?”
林云熙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另有,你道秦路说的单单指毅亲王伉俪情深?”
林云熙“呵”地一笑,起家走近水榭边的扶栏,伸手将手中捏着的花瓣抛入太液池绵绵的水波中,擦掉掌心微红的花汁,声音冷凝,“合欢花可宁神,树皮却有毒,如果以皮代花入药,会如何?”
已是七月,太液池中的荷花盛开到几近衰颓的奢糜,满池的青绿连缀靠近天涯,清幽微甜的的香味满盈开来,仿佛置人于花的陆地。
青菱“啊”一声,“毅王固然手腕狠辣,但是……府中并不一心,是不是?只要挑起继妃,毅亲王那边就有了马脚;只要有马脚,到时候总有体例的,是不是?”
碧芷道:“主子好灵的舌头,如何不猜是奴婢做得?”
董嬷嬷目中含着微微潮湿,点头道:“老奴明白的。”
程沅害羞道:“不过是臣女一番情意。”又软语道:“自端五过后,太皇太后就有些不好,偶尔还梦靥,太医来看了几次都只说是芥蒂,开得方剂吃下去也没甚么转机。臣女也只多经心,只盼她白叟家快快好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