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风声高文,芭蕉叶在风中哗哗作响,本来阴沉的天空阴云密布,模糊有雷声轰鸣。
却真是有些本领,被庆丰帝从立政殿赶出去,不到一年工夫,竟又返来了。
林云熙软语笑道:“不管吵嘴,只如果贤人送的,妾身一样欢乐。”顿一顿,脸上微微飞红,小声道:“贤人如许将我的爱好放在心上。”
未几时,丽婉仪一身银紫滚边的半袖,鬓角斜一支凤簪,带着宫人出去,微微屈膝一礼,声音清泠如深山溪涧,“昭仪宜安。”
林云熙“唔”一声,一边低头看书,一边叫宫人奉上茶水和点心。又抬眼看了看丽婉仪,“mm热么?要不要用些冰碗?”
“真的?”
林云熙点头道:“妾身早上起得晚,那里还睡得着?”脸上微微一红,“妾身看着您睡就好。”
林云熙低眉深思半晌,缓缓地摇了点头。青菱惊奇道:“主子也感觉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凰归接下去要期末考了,好严峻嘤嘤嘤嘤
中间一个三十来岁的内侍恰到好处地笑着道:“这是本年的新菊,黄的是金芍药,红的是锦荔枝、绣芙蓉,紫的是碧江霞,白的是玉小巧。贤人晓得昭仪爱赏花,特特命花房的匠人挑了顶好的送来。”
林云熙略略一叹,“我还是沉不住气一些。”
林云熙挑一挑眉,“我看你这几日神采不大好,如何?那薛氏还给你神采瞧了?”
林云熙一叠声地含笑应道:“是是是,贤人顾着旧情,心存仁厚!”
林云熙突然一怔,昂首看向丽婉仪,她鬓间含着金珠的凤簪缀下颗颗饱满圆润的明珠,在漫漫轻柔的阳光里晶莹剔透,她一贯清冷地眸子里仿佛包含着一种莫名的痛苦和庞大,胶葛着莫名压抑的堵塞。
庆丰帝微微一叹,“原是让你欢畅的,这会儿却添了费事。”
乌云翻滚,天气垂垂阴沉下来,吼怒的风几近将她鬓角玉簪上缀下的珍珠吹落,俄然一个轰轰烈烈的焦雷自低徊的天涯闪过,照得六合间一片雪亮。
林云熙披衣起家,摇一点头,笑道:“妾身没睡着,模糊瞥见有人便醒了。”又瞧一眼外边,“这是在做甚么呢?”
庆丰帝哈哈大笑,喝着突然鸣起的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
又坐了一会儿,丽婉仪便起家告别了。
坐下未过几刻,便听白遥掀了帘子出去道:“丽婉仪来了。”
庆丰帝笑道:“别人都但愿朕多留一刻,你倒好,赶着朕走。”
庆丰帝携了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道:“花房新栽了一批绿菊,独独活了三株,朕瞧着新奇,特地拿来给你瞧瞧。”
林云熙沉默一叹,不由抚上小腹,差未几的年纪,她已有了身孕,丽婉仪却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很难有。怜悯说不上,但总有几分伤怀和感慨。
于其在常先身上花力量,不如从他处动手。奉养贤人的不止一个,迟早会有机遇,又何必抓着这一个或许不再有效的身上呢?
她眉眼弯弯,“扑哧”一笑道:“现在不是还在您身边奉养?哦,妾身晓得了,约莫是新人用不称手,您又念叨着旧人好了。”
林云熙婉婉一笑,低眉悄悄“嗯”了一声。上前两步,拢一朵雪色的玉小巧在手中把玩,模糊有暗香盈怀。庆丰帝握一握手她的手,笑着问道:“光阴尚早,眼下并不是赏菊的时候。不过朕看着尚可入眼,宁昭喜不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