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含笑得体,却还是于不动声色间将一应来旧事件都接了畴昔。林云熙偶然与皇后争锋,不管宗亲勋贵还是氏族豪门,都不是仰仗几次欢宴上的交好能拉拢的,现在看着毕恭毕敬,也不过因为皇后职位尊崇,又何必自讨败兴?顺着大流向皇后、丽修容道贺,只与一旁敬和夫人等说话。
一向不语的孟氏笑道:“斗菊赛可贵,她盼着得个彩头也是道理当中。臣妇记得往年在几位公主殿下府里的赏菊宴,也有很多小娘子央着熟谙环境宫人帮手的。”
皇后只作不闻,含笑如古道:“那便叮咛殿中省去下帖子罢。”
林夫人道:“也是她们谨慎,要我说,便是就一句话的事儿。”方细细说与林云熙听了。
琥琳顺着她的视野看去,微浅笑道:“可不是,这梅花都要开了。”
世人摄于皇家严肃,那里敢真把本身当个长辈?俱是谨慎翼翼、谨守礼节。
何氏两位小娘子都是她的表妹,只非同一个堂舅所出,大的十六七岁,婷婷袅袅,高雅涵静;小的不过十一二,美丽灵动,但还是满脸稚气。林云熙先表示宫人扶起了小的,又向大的道:“表妹们都是亲眷,不必拘礼。”
这是昭阳殿留下安插宫室所用,花房天然择了上佳的奉上,比之现在上林苑中的菊花亦是素净夺目很多。才走了两步开外的县主立时变了神采,满目仇恨妒忌,又不好发作,硬声道:“我在外甲等几位娘子。”连林云熙这里竟都不再多说一句,快步走了。
诸妃与众命妇女眷宴饮,男人们便在隔水相望的另一处殿阁,时不时有奉养笔墨的宫人送来诗词佳篇朗读轻歌,博得女眷这里一片赞好之声。
过了两日,林夫人携着林云烨、林云焱夫人旁氏、孟氏往宫中觐见。林云熙欢欢乐喜地命青菱迎出去,也不在正殿会客,直往背面起居的栖云轩边上东暖阁里坐了,一面叫宫人奉上茶果,一面拉着林夫人一道往榻上摆布坐了。又见庞氏、孟氏欲要施礼,不等两人屈膝,忙命宫人扶起来,道:“两位嫂嫂不必多礼,快坐把。在小妹这里,便只当自家一样安闲,可别与我生分了。”
庞氏笑道:“臣妇本日厚着脸请母亲举荐,倒是有事来求昭仪。”林云熙微微一讶,笑道:“大嫂自小待我如亲女,珍惜有加,那里用得上一个求字呢?你尽管说,若能帮的,我必不会推让。”
琥琳轻笑一声,向何氏等人道:“方才有劳诸位娘子久候,误了娘子们寻花的时候。刚好奴婢这里还留着几盆赏玩的,请娘子们挑了再去吧。”几个捧着花的宫女鱼贯而上。
林云熙一时倒评不出甚么吵嘴,这三家人俱是家风清正的,三代以内既无品性卑劣之徒,也未有内帷不平的传言,家中后代都是嫡出,除了康礼郡王家有两个庶女,其他的连偏房侧室也未曾听闻。门楣如此,教养出的女儿想来应是知礼的,单看哪小我品更贵重些罢了。
林夫人道:“罢罢罢!好与不好,尽被你说完了。我另有甚么好不对劲的?”
隔日与皇后存候时世人提及宫中的菊花宴,林云熙便提了一句:“既要请宗亲命妇,不如将未随驾的臣子家眷一道请来,不必拘着男女。妾身听闻京中很多儿郎娘子文采风骚,指不定得上几首好诗,也算是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