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帝捉了她的手,含酸道:“哪及你对寿安事无大小?”见她掩嘴吃吃地笑,也不由耳根一红,刚好乳母抱着寿安上前施礼,轻咳一声,直接把儿子抱了过来。
庆丰帝面色阴冷,沉默了很久,冷冷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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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事儿不归她管,殿中省一半挂着前朝,吵嘴都是庆丰帝的人,皇后还能置喙一二,她来发言就不铛铛了。殿中省向来只对贤人卖力,眼下迫不得已来求皇后,她又何必越俎代庖?只道:“殿中省做事一贯勤恳,此番请罪大抵是真有难堪之处。依妾身看,便叫他们寻个别例来挽救,不得短了宫中与宗室们的用度,将功抵罪也就是了。”
经了这一次,庆丰帝显得更加沉着沉稳了,因安定北疆的高兴而带来的对劲暴躁也一并抹得一干二净。巴结拍马的折子全被批了归去,歌功颂德的文人诗赋也压了箱底,一应的歌舞宴会都停了,立政殿里收支也常是叶相徐相御史大夫等一干腐败有为的臣子。
北疆已平,但另有诸多事件要一一措置,对玄武军等将士的恩赏、战后的去处、北蒙是的管理、另有倭国的战事、各地的灾情……一时忙得不见人影。
顺芳仪全部腊月和正月都不未露面,太病院只说报病,叶太医一向问诊,却不见好,又未曾听闻景福宫有变,天然觉得拿住了她,只待过上一年半载,便可叫她永永久远地卧病下去。哪知顺芳仪等的就是本日!除夕元宵几场大宴,庆丰帝多数与朝臣在一处,纵使是家宴上和众妃宗亲坐在一起,也重视不到她那样位份低下的嫔妃,反而透露在皇后眼下,给皇后可趁之机。现在天宴上有一席之座的人统共不过二三十个,她还是二皇子的生母,只要到了庆丰帝面前,说上几句话,多少能留下些印象。皇后哪怕再恨,投鼠忌器,也不敢随便对她动手。她得了发挥的空间,天然能细细策划翻身。
皇后含笑谢过,缓缓道:“妾为中宫,体贴是应尽之仪。”面前又是静贵仪、贺贵仪,脸上的笑意更加温婉和蔼,又是赞成贺芳仪入侍多年谦恭恭敬、和顺有德行,又是体贴静贵仪、谨慎叮咛道:“你小产还不到半年,又跟着贤人秋猎,一起辛苦,要谨慎保养才是。”
林云熙也是惊奇,殿中省掌管皇家平常事件,一应的炊事、库存、织造、农庄等具由其理事,炭火更是平常之物,按理说是不该有不敷的,即便有,也该早早就去采买弥补了,竟要到向各宫请罪的境地,实在是殿中省渎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