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钗呵呵一笑,顺手在地上拾了个碗口大的木桩子,“看着!”
只要两个胆量大点的踌躇着追了畴昔。
别管他闺女说的是不是,好歹他闺女有本领上盗窟,还能把那两个狱卒给放倒了,就算一会儿他们父女俩逃不出去,也比这帮只会被关着的废料强上好多!
朱客商瞧得清楚,心下刹时发寒,本来奋力挣扎的身板就软了下去,就坡下驴地被中间的人给拉开。
更有那性子急燥的,大大翻起了白眼,嘲笑着一甩袖分开孙家父子远远的。
归正她把这帮人放了,就是顺水情面的事,至于那不识好歹的,归正对他如何都讨不了好,还不如就冷着他……
说这话的人是个朱姓客商,先头在山洞里,这朱客商就脾气急燥,总爱跟人吵嘴,孙创业一贯是对此人敬而远之的,这会被姓朱的给埋汰了,一股气就直冲脑门,老脸都憋红了。
“……”
孙钗笑道,“各位叔伯们稍安勿急,请听我把话说完。”
“那大当家的要了多少银子?可应了放人么?”
却没想到才走到盗窟四周,离着另有上百步远,他们四人就被瞧见了,顿时两个男人动员部下就直奔而来。
世人面面相觑,这会儿日头渐高,也的确是该吃午餐了,平时两个煞星虽凶暴,但好歹还给扔些粗食,这会儿他们两个晕得不知死活,屋子里倒是有一点吃食,早被世人争来吃了,却只够塞牙缝,另有手慢的,连一丝儿都没捞着,可不都饿得眼冒绿光?
不过即便饿成这般,大部分的人也没选跟着孙家父女走。归正若孙家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留在这儿,一会儿也有人给送吃的。何必现下就急吼吼地跟上去,万一是送命呢?
是以一干巴望着逃出世天的客商们仿佛都嗅到了一线朝气,纷繁围上来发言。
“孙小郎,可否替我给家里带个信?”
这里头还很有好几个,因身家远胜于孙创业,在山洞里鼻孔朝天都懒得理睬他的,这会倒是拉着他的衣袖,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虽不知秘闻,孙钗一身打扮也都是平常,这里被关押的客商们有些家资巨万的,就是家里得脸的仆人都比孙钗穿得还面子,但是身在匪贼寨里,孙创业的干儿子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后生,却身板笔挺,眉轩目郎,一举一动都透着风雅安闲,恰跟世人的面黄肌瘦,惶惑不安的模样成了天壤之别。
“儿啊!既然他们都不信你,咱走咱的!”
“好一个小郎君!孙兄还是有福啊!”
追上来的两个,是平时跟孙创业常窝在一个角落的难兄难弟。
“吹牛不上税……只说老孙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没想到却有这么个嘴上胡咧咧,不知死活的干儿子!我看你们也别围着他俩,从速的都进山洞吧,别等寨子里来了人,瞧见了又要杀人立威……”
这两个一瞧得有十来号人,这般直扑过来,杀气腾腾,吓得腿都软了,心道小命休矣。
说罢孙钗也未几说,扶着孙创业就朝山下走去。
孙钗也懒得看朱客商多一眼,这不管到了甚么时候,总有那自发得是的人瞎别别,可让他上吧,他又不可……
“不晓得孙大郎是如何上山来的?但是筹妥了银子?不知另有没有旁的亲眷上山来赎人?”
乱纷繁的世人一时静了下来,都两眼放光地望着孙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