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钟占有黑风寨多年,估计犯下的血债很多,她可不想替他背黑锅。
往小厅里一坐,小六子把茶水一送,葛寨主端起来就晓得这是好茶。
但布坊店主家破人亡,性命死了十几条,怎能不恨?便领动部下去寻那杜家庶子报仇,只可惜杜家庶子身边的保护都是颠末实战见过血的,布坊店主调集的这些人都平常的壮汉,一比武便亏损,反死伤惨痛。
曾家伉俪从速点头,“小人情愿!大当家情愿收留我们,便是恩重如山。”
孙钗扶着下巴,如有所思。
杜和这点人马,也就能在湳水张狂一番,绝对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
底线可不就是如许越拉越低的……
嘿,敢情了啊,今后他也不消满山遍野地找药材,捡人往这凤祥寨送也行啊!
咦,等等,既是这两伉俪这般饿成皮包骨,看着也不是甚么壮劳力的,孙当家的都收,那岂不是说……
他们伉俪俩一起避祸,所路过的村庄有的当他们是来源不明的叫花子摈除呵叱,偶尔有美意的也就给他们一点馊饭冷浆,能活着到这里还是靠着挖野菜野果,还是在这个盗窟,才算吃了一顿饱饭,现在听得管饭又有人为拿,那里顾得上管这是甚么盗窟?
葛当家听着一拍大腿,痛骂道,“这杜和真他娘的手辣心黑!”
信王那几近是占了大半个北方的雄主,跟他联婚,诸家是一百个乐意的。
“啊?啊啊!”
葛寨主全程都在一边看热烈。
内心顿时有种占了小便宜的欢愉。
可杜和带的那一千残兵又如何能够消停,诸张两家都有仆人护院,墙高院深,但湳水县的普通富户,殷实百姓,还是很轻易动手的。
但让他们就这么向杜和服软,那是千万不能的。
这庶子干脆想着一不作二不休,本来在柳县还要顾及着杜家属人说三道四,束手束脚,现在来了外埠,全县地界就数他杜家最大,还怕个甚么,便让部下人趁夜给布坊放了一把火。又让人蒙着面,堵在布坊中人逃出来的路上,乱砍乱杀。
这一对姓曾的佳耦,本是在族亲的布坊里做工,男的补缀织机,女的缫丝,都领着一份人为,家里另有个老婆婆,两口儿每日上工,婆婆在家看六岁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