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这传单上的笔迹动手吧,一来班头们都是粗人,能识几个大字就不错了,二来就算是拿去就教了龚师爷,龚师爷也只推断此人该是个读书多年家道敷裕的文士,而城中合适这个的人很多,却都有点获咎不起……
手腕处传来钝痛,又是一阵冷风,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借着洒下的月光,这才瞧清楚了本身的处境。
至于半夜洒传单,这城中深更半夜的,除了打更的,谁也不会大半夜不睡跑出来盯着街道看。
何况这么大的嗓门,左邻右舍难道都听得真真的?
来的有四名壮汉,而刘稳婆一家四口却都是老幼妇孺,一照面三两下便不是敌手,眼瞅着壮汉们就要揪住刘稳婆的脖领子,倒是哎哟一声缩了手。
但是当一阵夜晚的冷风吹过,他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
是哪来的傲慢小子,竟然,竟然敢妄图……
刘稳婆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本就是苦主,却还要被官差找上门来……说实话,就算王班头吃着县衙的饭,内心也感觉有些不落忍,但这世道如此,他不去难堪他们,那明天板子就落在他的屁股上了,到时候他一命没了,谁会不幸他的家人长幼?
王班头领着几个部下低头沮丧地在街上走着。
这四人都有点傻眼,他们闯进刘家时,那里想获得另有外人在?
陈继礼几下将手里的传单撕得粉碎,“的确反了!连本官都敢编派上了!”
“混帐!”
“我乐意,我乐意!”
没人见过那些行凶之人,这倒是教人如何查?
但是熟谙字的人拿来看着看着,那神采儿就变了。
龚师爷惶惑不安地快步进了大堂,看到县令陈继礼正坐在案后,正在看着公文,也不知看到了甚么好笑之处,那张中年发福的脸上,暴露几丝嘲笑。
凤祥寨的四人一走出堂屋,陈家打手顿时脸绿了。
“哼哼!哪来的小子,竟是不知死活!”
这长(阳)城当真是没法无天了,那三位稳婆在城里的名声极好,亲手接生过多少婴孩?就这么无辜被害死了,那城中妇人今后出产,却去找谁?
男人身上还写着字!
王班头唬了一跳,从速看看摆布四周,见没甚么旁人这才瞪眼道,“活没活着,我们哪能管得起?”
“教诲了你们这么久,这几个废料应当不是敌手!”
先不说身份如何,就是方才那一手,也能看得出来此人有两下工夫,或真是禁止起来,叫刘家人再嚷嚷得满城风雨,那他们可就真的要凉了。
虽说这长(阳)县官黑勾搭,暗无天日,好多人瞧见了都从速把那传单给烧了。但那上头的内容倒是一字不漏地记在了内心,暗里里给亲朋老友们说道。
长(阳)县城的城墙不大高,也就一人半摆布,但要在守城卫的眼皮子底下把四个大活人给吊上去,却不是件轻易的事!
白纸上写着好些字儿,笔迹是极整齐漂亮的,可惜这个时候出来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的,不过这无毛病他们将散落一地的纸拾起来揣进自家口袋里。
孙钗从窗口里望着陈家打手,笑道,“你们怕甚么,有本座在,一个小小的县令算甚么?可这刘稳婆可就不一样了……你没听他们方才说,三个稳婆就跑出来这么一个,如果这个也被他们给害死了,长(阳)县那里另有靠得住的稳婆?你们细想想,谁更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