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栀坐到锦安身侧道:“我接了你的动静就去寻小白,一回都城才晓得她被派去西北,筋骨花只那一朵,她又随身带着,我又马不断蹄的赶到西北大营这才找到小白。”
百里栀点头:“我们尽量敛了气味,你如何还能发觉出来。”
薄胭全程几近没有动过筷子,只是饮了两杯酒,毕竟她看不清东西,不免失礼于人前,还不如尽量不动。
此次算是一个居家小宴,薄胭早早的屏退了宫人,仅同佩瑶与薄夫人等候着锦安的到来,长宁宫内燃着火盆,温了一壶桂花甜酒,氛围暖洋洋的,偌大的长宁宫第一次有了些炊火气味,令人放心的很。
锦安饮着桂花酒,在看到薄胭因为视物不便有些失焦的双眼,一时候锦安感觉口中的酒有了淡淡苦涩的味道,再看满桌好菜也失了兴趣,顾念着这是人家的一番美意便强自打起精力来,听闻那莲子羹是薄胭亲手做的便多吃了几碗,薄胭甚感欣喜,直到宴席散去,一派宾主尽欢。
白秋染一听这话猛拍桌子:“朝我要东西还如许理直气壮,你可晓得这筋骨花多贵重!”
薄夫人笑笑,点了点头,起了身。
提到这件事情,佩瑶满面笑容,悄悄一叹:“还是老模样,娘娘总感觉面前蒙了一层赤色的厚纱,看甚么都看不逼真,现在夫人在宫中,娘娘怕夫人担忧每日只是笑着,可太后娘娘的琴棋书画是全部都城拔尖的,现在竟然是一样都碰不得,连看人都看不逼真,走路都会磕绊,娘娘心中又那里能好受。”
锦安了解薄胭的态度,可越是了解,他的心中就越是一种没有启事的愤怒,他恨不得将薄胭那副暖和、知礼的假面撕下来,她才不过十六岁,凭甚么要做到这些……
带着这莫名的沉闷,锦安推开伊兰轩的大门,方才走进院子脚步一顿,眯眸打量了了一下四周。
锦安看了一眼白秋染,波澜不惊道:“说吧,西北那边出了甚么事,想让我如何帮你。”
佩瑶赶紧为锦安引座,因为是小宴,有没有旁人,三人的氛围还算和谐,薄胭与佩瑶发自内心的表达了本身的谢意,薄夫人也在一旁帮腔,锦安也是暖和的酬酢着,因为有薄夫人在场,锦安开初还是有些拘束,可酒过三巡后也垂垂的放开了,言语间也开起了打趣,临时放弃敌对的态度,场面一时倒是和乐的很。
锦安无法一笑,打量了一眼一身短打打扮的白秋染道:“一个女孩子又做如许的打扮,白老夫人见了又要感喟了。”
薄胭受了伤,天然不能持续协理朝政,只能整日待在宫中养伤。
锦循分开长宁宫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暮秋的夜风有些冷,但因着锦安多饮了两杯酒倒也不觉很多么酷寒,回到伊兰轩的大门,昂首望着天涯明月一时候竟然有些难过,脑中闪现起了薄胭磕磕绊绊摸索碗筷的模样心中甚是沉闷,自从她出事今后,就表示的超乎凡人的安静,对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但是就像佩瑶说的,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之骄女,蓦地间失了眼睛,她又怎能如此安然,那副安然不过是为了旁人不要担忧装出来的罢了,她是一国太后,母范天下,必定要保持平静、文雅的一面,即便心中多么惊骇也不能有涓滴透暴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