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递给李玄都一张面具,然背工法纯熟地戴好本身那张,转眼间她便从一个边幅平平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丑女人,如果在夜里见了,难保不会吓到旁人。
李玄都立即站好,很不见外埠将面具递给白绢。
待到楚云深拜别以后,偏厅内只剩下秦道方和李玄都、白绢三人。
李玄都伸手摸了摸面庞,说道:“易容有了,就差改装了,我可没有农家男人的衣裳。”
秦道方叹了口气:“太后已经看我碍眼了,如果齐州局势有变,太后就会顺势拿掉我的总督一职。”
秦道方轻声道:“梅溪,你看的是齐州全局,没有错。可朝堂上的局势,却更加暗潮涌动。如此后党和帝党已经起了间隙,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丢了琅琊府城,后党之人立即就会给我扣上一个丢城失地的罪名,然后借机免掉我的齐州总督。非是我迷恋权位,而是辛苦运营多年,现在终究稳住了齐州的局势,假以光阴,安定齐州的青阳教之乱也并驳诘事,实在不肯如当年张相那般,功亏一篑。”
只是行出不久,以两人的修为,便发明了几名藏身驿路四周的鬼祟可疑之人,仿佛是青阳教的探子。
一向未曾说话的白绢开口道:“我与叔父同往。”
“你才是江洋悍贼。”白绢啐道:“你见过哪个江洋悍贼专门偷百姓衣服的?”
待到天气渐暗,两人来到驿路旁的一个村落外,白绢说道:“这青阳教中也有很多身无修为的浅显人,如果由这些人卖力盯梢,我们不是六扇门的办案妙手,想来也是无从辩白,如果透露了踪迹,怕是会打草惊蛇,最好不让他们晓得我们的踪迹,我看我们还是容改装的为是。”
秦道方不由苦笑一声:“也罢,随我同去便是,不过我还要奉求紫府一件事情。”
如果两人只换衣服不换鞋子,立时就会露馅。
李玄都倒是没有半分轻浮之色,沉声道:“部堂放心便是。”
戴好面具以后,李玄都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木讷男人。
秦道方看了眼白绢,道:“还请紫府看顾好我这个侄女,莫要让她有甚么闪失。”
楚云深稍稍沉默了一下,答道:“那便返回琅琊府城,以本身为钓饵,把他们引出来以后,再行瓮中捉鳖之举,只是此举过分冒险,没有万全掌控。”
楚云深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时听秦道方一说,那里还不明白:“党争误国。”
这时起了风,春季的风极大,吼怒哭泣。
这句话倒是一语双关了,白绢大羞,神采微红地撇过甚去,小声道:“还不晓得谁看顾谁呢。”
未几时后,白绢便返身返来,手中多了两件衣物,除了衣衫以外,另有裹头巾和鞋子。
两人来到地盘庙前,白绢先出来,如做贼普通,未几时后,便成了一个丑村妇,接下来便是李玄都,成了个木讷的庄稼男人。
白绢一指两人不远处的村落,道:“我去借几件便是,待会儿我们扮成一对兄妹。”
“如何将计就计?”秦道方一样望着楚云深的双眼。
楚云深微微一怔。
楚云深长叹一声,道:“部堂一身系着齐州的大局,不该以身犯险。”
秦道刚正要说话,李玄都倒是打断了他:“部堂,白绢常说你把她当作女儿对待,叔父也是父,现在叔父有了危难,莫非要让子侄坐视不睬吗?这可不是儒家圣贤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