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便是这位三嫂的一个表态,不管常日里两人如何面和心反面,但在这个时候,他们要联起手来分歧对外。就像朝廷的晋王和太后,不管两人之间有何种龃龉,在对待以张肃卿为首的四大臣时,必必要摒弃前嫌分歧对外。
从这一点上来讲,谷玉笙坐上这个“代宗主”的位置,不比做一地总督轻易多少。
谷玉笙在心中冷静策画了一下,道:“此事的确是个机遇,不过另有个题目。如果青阳教教想要脱手,那么青鸾卫的人便不好参与出去,不管如何说,他们毕竟是朝廷的人,在有些事情上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这类大是大非的事情,他们还不敢尽情妄为,而我们清微宗也万不会参与到此事当中,顶多是两不相帮。如果仅仅是青阳教,想要对总督行辕脱手,恐怕力有不逮。”
老宗主能够仰仗多年的声望和傲视天下的武力让统统人都服服帖帖,谷玉笙不可。更何况,对于谷玉笙来讲,宗内也不是一团和蔼,有城府深沉的二伯,野心勃勃的六叔,摆布扭捏的小姑子,其心可诛的四叔,以及那些只认老宗主而不认宗主的白叟和老山头,这一大师子人,权势胶葛,千头万绪,好似一团乱麻,想要梳理清楚,非常人能为之。
与李太一说完这些以后,谷玉笙便将第九楼让给了李太一,让他且在此地保养气机,筹办不久后的望仙台一战,而她则是来到位于七楼的书房。
韩邀月见到谷玉笙以后,正要开口说话,谷玉笙已经抬起手,表示他不必多言。
韩邀月嘲笑道:“就怕他一走了之。”
归根究底,李玄都和张肃卿这类人,他们想要窜改朝廷,想要窜改清微宗,如此便会震惊太多人的好处。换而言之,不管是李元婴做宗主,还是李太一厥后居上,所谓的三先生党和六先生党都还是统统还是,顶多是位置的高低有些窜改,可如果是四先生做了宗主,那便是要他们的命了,正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李玄都要整清除微宗,必定要杀鸡儆猴,然后更弦易辙,就是割肉放血。在他们看来,马无夜草不肥,可李玄都和张肃卿那一套,倒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少吃草,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功德?他们辛辛苦苦打拼,好不轻易爬到明天这般位置,就是为了清微宗生长强大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以是如李玄都这等人,千万不能做宗主。
谷玉笙微微惊奇道:“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愈发庞大了,我本觉得那位四叔身后不过是几个正道宗门,如果连补天宗和忘情宗也牵涉出去,就算是老宗主,恐怕也要当真考虑一下了。”
“千真万确。”韩邀月道:“此事是我从地公将军唐秦的公子唐文波口中得知,绝对不会有半分不对。”
韩邀月恨恨道:“当初归德府的时候,便是他们两人一起联手与我为敌,当时我还觉得只是偶合,现在看来,怕不是这对狗男女早就有了奸情。”
这个时候,李玄都返回清微宗,不管是在谷玉笙看来,还是在李元一看来,都是来夺权的。二者的分歧之处在于,谷玉笙以防备为主,多番禁止,并不想李玄都返回清微宗,李太一则是更加自大,他想要以李玄都这块绊脚石为踏脚石,既是安定本身的现有职位,同时也使本身的声望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