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朝她笑了笑,沉默着,像一座山挡在她的身前,迎向惊涛骇浪。
龙俪煜悄悄向商嘉禾传音入密道:“此人有诈,谨慎。”
陆叶的内心不知从何而来升起一缕激烈的不安,凝念催起水灵鞭随时筹办从右手甩出,谛视妖泪道:“你果然对这里如此熟谙?”
咦,这个天下上总有些人底子不在乎庄严,为了达到目标能够不择手腕。他们的无耻远远超出了仁慈者所能设想的极限,却又向来不觉得耻反觉得荣。
听到妖泪在前面嘻嘻哈哈,陆叶问道:“我们要在海里走多久?”
为了保命,妖泪近乎昂首帖耳地遵循商嘉禾的叮咛,将世人引到山麓里的那座大湖边。
陆叶讶异道:“穆幽君是谁?”
看不到蓝天,更没有陆地,视野当中除了五光十色的海水便是一座座像珊瑚般的巨型礁石。
“他是这一层幽渊的大君,实在为人小肚鸡肠宇量狭小。就因为三千多年前我和他争抢过大君之位,今后便挟恨在心耿耿于怀,到处压榨刁难逼得我无处容身东躲西藏。”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所谓“忍辱负重”……
妖泪冲动不已,呵呵笑道:“这个主张妙!我带你们去!”
龙俪煜忍俊不住道:“你是诚恳人?”
“轰――”
这座大湖恰是他的本尊本相,颠末几千年的阴煞氤氲孵育催化,终究一朝得道修成阴神。
妖泪呵呵笑着转头道:“当然,因为,实在,我就是这婆娑海的精魄……”
妖泪神采难堪嗫嚅道:“仙子的话我自当顺从,别说是去第十二层幽渊,便是赴汤蹈火也该万死不辞。但是……天杀的卞幽君曾经放下话来,只要我敢踏进他的地界一步,就别想活着分开。本大仙死则死尔,可扳连到诸位上仙难道罪孽深重?”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老脸上仿佛有一丝难堪,讷讷道:“我倒是建过一座,却教穆幽君给砸了。”
“渣”的心机本质常常非常强大,并且善于自我催眠。因而在他们的眼中,天空是暗淡的,而本身就是照亮这个天下的一束光。
比及他发明硬撼也不是商嘉禾的敌手,立即当机立断持续装怂,乃至不吝化身癞皮狗奉迎敌手。归正脸皮丢了也就丢了,老命却很值钱。
卫似远紧随厥后,底子不问商嘉禾会将他送去那里,倒也不忘号召陆叶道:“快跟上!”
卫似远更是直截了当,嘿然道:“你不会是成心操纵这条虚空裂缝把我们骗进虚无绝境里干掉吧?”
但是没有谁敢真的把妖泪只当作一条癞皮狗对待,不然将来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妖泪望着龙俪煜,诚心道:“这位仙子,等你见过这两位幽渊大君的无耻,就会记念我的好处了。”
陆叶没有回声,只是不着陈迹地往商嘉禾身边靠近。
“哗――”一道潜流涌来,推得龙俪煜往侧旁游弋开三五尺。
纵使有青阳钟,要想在婆娑海里斥地出一条活路,商嘉禾无疑已然竭尽尽力。这点陆叶猜获得,妖泪不会不晓得。
青阳钟遽然迸射出一束神光,如利剑般凿穿鼓荡的海水,在世人面前不成思议地斥地出一条通道。通道的绝顶依罕见一簇微光,却不知通向那里。
“砰!”澎湃的罡风景澜击中妖泪,仿佛在海中怒放开一朵灿烂瑰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