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里的水固然充分,但尽是阴煞氤氲不能用,更不能喝。而这只净瓶不过三尺来高,内里盛着的净水却源源不断。
陆叶“咦”了一声来了兴趣,踏步上前俯身又是一掌,冥鼠再无可逃,成了他掌下猎物。
柴华山嘿嘿道:“我倒感觉他更像条狗,闻着味儿就来了。”
“说甚么沮丧话,天无绝人之路。”柴华山舀了一大碗热汤递给陆叶,笑道:“你不是说妖泪就是婆娑海之主么?搞定他,十有八九还能送你归去。”
柴华山目露一丝讶异,望了望陆叶怀中熟睡的商嘉禾道:“是她?”
柴华山呵呵笑道:“白尾鹞,味道再是鲜美不过,恰好下酒。小兄弟,走,我们找个处所打牙祭去。”
柴华山捡起门口的白尾鹞扔回帐篷:“帐篷里有净水。光驾小兄弟把这些都洗剥洁净了。鼠肉切块,拌上辣椒炒,鼠骨丢到汤锅里一起熬汤。我去外头再转一圈,找些爽口的野菜,很快返来。”
“如何,你也是为此岸花而来?”
等他洗剥了白尾鹞,又将鼠肉洗切结束,柴华山抱着野菜返来了。
这座小帐篷本色上便是一座小洞天,他并不担忧本身的声音会轰动冥鼠。
鼠肉拌上鲜红的辣椒翻炒斯须,金黄色的油脂“嗤嗤”作响浓香诱人,未几会儿陆叶便感觉本身真的饿了。
“呜——”葫芦里冒出一团黑气,在虚空中微微扭曲摆动,如同一条灵蛇冲天而起,倏然消逝在茫茫雨幕中。
陆叶渐渐嚼了两下,展开眼赞叹道:“幽渊中竟有如此甘旨,更想不到真君你能在这儿把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
柴华山笑道:“你别看这些小东西灰不溜秋毛茸茸的长得欠都雅,肉质倒是至嫩至鲜,可谓上品甘旨。再搭配白尾鹞汤,绝对鲜得让你连舌头也吞下去。”
他俄然止住话语,抬眼望向大雨瓢泼的虚空,乌黑的脸膛上出现一丝喜色道:“这扁毛牲口,真觉得翅膀硬了我治不了你?”
两小我拳打脚踢,只半晌的工夫就宰了三十多只,余下的落荒而逃钻进地下打死也不敢再冒头。
陆叶酒兴渐起,便将本身来到幽渊的景象对柴华山说了。
柴华山嘿嘿一笑道:“守株待兔,一会儿你就晓得了。”
陆叶见状跃跃欲试道:“我也来!”
“如何?”柴华山笑吟吟看着陆叶。
陆叶望着内里密密麻麻蠢蠢欲动的冥鼠,只感觉这食材实在惊悚了些。
陆叶将商嘉禾悄悄放到暖榻上,帮着柴华山忙活开来。
陆叶眼睛一亮道:“真君之言极是,看来我还得与虎谋皮。”
走出约莫五六百里地,阴雨垂垂变小,细细的雨丝飘落下来,被大泽上的暴风吹得歪倾斜斜,扬起浓浓的氤氲水雾。
“不是,但我传闻这是一种奇花。”
陆叶不由对柴华山刮目相看。烧火做饭这事儿不难,但能够在浑沌虚无的幽渊里如此有声有色摆上一桌,实在不是普通人所为。
陆叶嗯道:“也就是三千两百多年的活头了。”
他探囊取物顶风一展,搭起一座小帐篷。半晌工夫,帐篷里不但生起火炉暖榻,还摆出全套碗碟,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整整齐齐码成两排,里头装的尽是各色彩料。
“你仿佛受了伤?”
他拿起筷子指了指锅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辣子肉丁道:“尝尝我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