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他沿着山路往南走,没有再回那栋石屋,也不筹算再和那位自称龙王嫡孙的紫发少年告别,那不过是一场长久的偶遇罢了。
“缘分啊,兄弟!”紫发少年一拍陆叶肩膀,镇静道:“我家老爷子刚好派我去宁州府收租子,我们顺道!”
“这就跑了?本公子正想问你十八辈祖宗呢!”紫发少年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还早,再睡会儿。”
他接茬趴下睡了,就似顾三叔从将来过。
顾三叔叹口气道:“年纪大了,心也软了。这么多年我就是只趴在海滩上晒太阳的老王八,该动动喽。不然怕是要被那些老朋友给忘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罢早餐,陆叶帮着顾三嫂将锅碗洗刷洁净,再次告别。
这三滴杨枝玉露虽说不能让顾三嫂一家脱胎换骨成仙飞仙,但百病不生延年益寿不在话下。
紫发少年笑容光辉道:“您老放心,我最多锦上添花,毫不添乱。”
他舀起一碗水装模做样喝了,擦擦嘴边的水渍问道:“叔,婶儿,广法活佛如何不在村里了?”
顾三叔出了门,还是拖着破草鞋先在村里转了一圈,向白叟问声早,再和邻居聊聊哪边的海疆收成好,仿佛压根没去过那座石屋。
顾三嫂惊诧道:“你一个半大的孩子要去那里?不准走,就住这儿。有三叔三婶在,谁都别想再欺负你。”
话音犹在,人已平空消逝不见。
陆叶顿时头大,却也并不坦白,照实道:“我要乘船去宁州。”
一进门,便听顾三嫂便抱怨道:“死鬼,到哪儿去了,都等你用饭半天了!”
小毛子和两个弟弟、一个mm也都起了床,正和陆叶聊得高兴。
陆叶转头,紫发少年气喘吁吁追上来道:“你……你如何丢下我一小我走了。这是要去哪儿?”
顾三嫂想了想道:“我记得大抵你们走了有三四天,村里来了一个打猎的,模样挺精力,拐弯抹角都是问你爷爷的事儿。对了,他也问你有没有返来。”
紫发少年涎着脸道:“前辈,能不能晓得您的贵姓大名?”
“客气啥,你这孩子几年不见咋就变生分了呢。”顾三嫂抓住陆叶的手便往屋里拽,说话又脆又快涓滴没变,“你爷爷呢,如何没和你一起返来?”
他蓦地灵机一动,拿起刚才喝水的空碗假装到缸里再舀一碗,不着陈迹地往水里滴了三颗杨枝玉露。
这些陆叶当然不能说,免得把顾三嫂的脑筋绕晕,只道:“没事,我坐船走海路,快得很。”
紫发少年张口结舌,大写了一个服字道:“你如何晓得我有四大爷,不过他住得挺远,脾气也不咋地,不然我能够带你去见见。传闻四大爷有个正待成年的孙女,国色天香年纪和你差未几。兄弟,跟着哥混吧,我们一起吃香喝辣……哎哎,别跑啊!”
紫发少年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从床上一骨碌坐起家,高举双手道:“开个打趣,开个打趣!前辈,我和他一见仍旧,昨晚方才一块儿吃过饭喝过酒,如何能够会害他?”
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云窦寺问个明白,但明显这是自投坎阱毫不成行。
顾三叔忙将院门翻开,陆叶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朝顾三嫂佳耦躬身问候道:“叔,婶儿!”
等时候差未几了,他把旱烟杆插回腰后,背动手踢踢踏踏回了本身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