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感喟之声,重新顶之上传来。
“闲话少说。”庄冥背负双手,升空而上,临至山崖中部,平视这一株青树,缓缓说道:“我来晚了,此为何意?”
“我看出来了,当年我替你禁止一瞬,断了枝桠,保你性命,你便赐我一滴龙涎,也算恩仇清楚,他授法于你,天然也是施恩于你。”青树叹道:“可惜他等不到你报恩了。”
“在我之前,可有人得获此法,分开此地?”庄冥持续问道。
“但是他已经死了。”青树说道。
“点化于你,对你而言,是善。赐法于我,对我而言,是善。”庄冥神采庞大,这般说道。
但是这个声音,却显得非常稚嫩。
“你来晚了。”青树出声道。
庄冥昂首看去,眼神一样平平。
“我早有灵智,只是一滴龙涎,赐我开言之力,故而得有人言。”青树说道。
“但你现在看来,仿佛并不感觉,他是善类?”青树说道。
声音不高不低,显得非常平平,却有一股让人感到极其奇特的意味。
“传你秘术的人,已经油尽灯枯。”青树应道:“结果就是,你没有报恩的机遇了。”
“不错。”青树应道。
“看来你也不是因我一滴龙涎,而开灵成妖的。”庄冥说道。
“那位前辈,施恩于我,我从未见怪于他,在我心中,他也算我修行的授业之师,此番返来,只是探上一探。”庄冥出声说道:“他若还未亡,我一定不能助他起死复生。”
“倒是个狠辣的性子,难怪短短数年风景,便能具有这等本领。”青树语气略显无法,如是说道。
他瞥见一面岩壁。
“他若真关键你,当初就不会放你分开。”青树叹道。
“如非报恩,何必来此?”青树摇摆,出声道。
“他关键的不是一个凡夫俗子,而是一个具有龙身的修行人。”庄冥平平道:“若非放我分开,我如何能去炼就一具真龙之体?”
“那在我之前,跌落山崖,死于此地的,你也是亲眼所见了?”庄冥道。
“未敢过量推断,但我一贯具有防人之心。”
“不。”庄冥往前一步,伸手抓住树枝,说道:“我来早了。”
而这青树,恰是他视野中独一的生灵。
“但是如何?”
“何时点化?”庄冥道。
这像是个老者,带着沧桑的语气,此中的古朴降落之意,发自于心。
也是传出声音的泉源。
“你感觉他想关键你?”
“你也莫要怪他,人间任何道统,寻觅传人,必有严苛门槛,而你若非贪得无厌,也难成此道。”青树应道。
“点化六百年,光阴悠悠,道行至此,你却仍然未能口生人言?”庄冥问道。
“如此说来,你应当能够解我很多迷惑。”庄冥应道。
“有的选了争斗中之法,被他以神通诛杀。”青树想了想,又说道:“有的选长生之术,被他囚禁,光阴悠长,为之疯颠,他杀而亡。”
“……”庄冥暴露异色,但他现在已至真玄,心中沉稳,也见过很多异事,谈不上难以置信,只是略有惊奇,停顿半晌,才听他道:“我来晚了,结果是甚么?”
“不错。”青树道。
“但说无妨。”青树回应道。
“最后一个题目。”庄冥道。
“除你以外,另有何人,胆敢在他面前,揭示出贪念来?他给出两大法门,一者长生,一者争斗,二者仅能选一,谁又敢在他面前,二者皆选?”青树感慨道:“六百年间,我只见过你这一人,得获此法,而分开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