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说完,没有亲身上阵,却指导着任苏踏上去。
此事一出,不但江湖奖饰,燕地百姓更谓之擎天一剑,乃至建起生祠,日夜祭拜,至今云州还可见香火。
五十余年前,蛮人入侵大陈边疆,数月间连破数郡,几近残虐全部云州,更是一举攻到壶成关外,此关乃是中原要地之樊篱,何如陈常日久,疏于设防,高低兵卒仅一万出头,面对十万悍勇蛮骑,可谓一挥可下。
半刻钟后,任苏往最后一个癸位图案苍龙位踏去,嗡的一声,脚下青石微微向下陷,他面色稳定,安闲走完朱雀三象之位,正想着校场上如何毫无窜改,耳旁响起秦昭的敦敦教诲:“再在葵位逆四象踏上一圈。”
如此依法炮制了一十四次,直来到最后一根柱桩边,秦昭道:“吴老弟,你先下去吧。”
通道!
任苏眯着眼望去,见那一泛博校场已裂成四半,每面重有千钧,齐齐向后滑去,中间一点乌黑垂垂扩大,仿若一只复苏的巨兽正缓缓张着大口,数十息后,轰响止歇,校场当中鲜明呈现了一个纵横有丈长的地洞。
任苏征了好一会,方回过神来,反问出声:“构造术?好一个大模糊于市!”
最妙的是,这工夫乃是天狼门中秘传,旁人很少得知,正因为修炼此法,秦昭天狼之行才迟误了十数天。
秦昭目光一冷,面露轻哂。
“哦?不知是多么密册,竟能让翁老前辈切身前来,秦某有缘,倒也想一观究竟。”
江湖上大家皆知,天狼门传承数百载,山下倾国财宝虽动听心,可只要不是想起兵造反,财帛多少实在无多大干系,之以是江湖动乱,山上月余腥风血雨,还不是为门中传承悠长的神功秘笈、神兵利器和灵丹灵药。
秦昭蓦地一甩脚,如钢鞭铁锏般将残柱踢下校场,残柱落地,轰然闷响,一起滚压撞在堆乱石上方停。
“老朽虽久不履江湖,倒也知天狼门此代出了两位年青豪杰,小娃儿,你是姓秦还是姓陈?”
走得迩来,借着微光,任苏才见这老者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裹住干瘪胸腔的衣袍不时无声鼓励,似一呼一吸都竭尽了平生力量,且身形颤悠悠,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不过,两人都知此人绝非面上那般简朴。
四帮占有这片地界数月,也只在山下及四周开挖宝藏,压根不敢动山上分毫,以免挑动江湖同道的神经。
“也不能这么说,”秦昭安步校场,来到一根残柱旁,他掂重量似地悄悄踢了几脚,“实在,这校场下的密室真正通道并不在此地,这只是当年修建出来的替补通道,依山上环境来看,那真正通道多数是无用了。”
因为天气暗淡,任苏定睛细看,好不轻易发明了些许辨别,本来这校场上的青石色彩另有深浅之别。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本来也称不上“奇”字,令人赞叹的是,此人少时本是官宦后辈,祖辈数代为朝中重臣,却因陈帝昏庸,一家抄斩,只余他一人流落江湖,吃尽苦头,究查起来,其与大陈皇室实是仇深似海。
地下深处一声闷响,秦昭掠参加外,便听得校场之下模糊有机锁运转之声,而后啪啪连响炸开,校场上块块青石缓慢挪动,如珠算拔动,进退有序,又如天星移转,令人目炫狼籍,有了半炷香时候,方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