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寂寂,人影颤颤,“三圣老祖”舒目缓缓看去,对劲一笑:“很好。老祖面前就该这般恭敬才对。”
四帮众前排十数人目中暴露些许鄙夷,腹诽不已,嘴上说的好听,有本领让我等上场。
里内骨骼竟完整粉碎了!
李奇和任苏相互抱拳行过礼,人群也已散开,两人稍稍拉开间隔,但还没摆起架式,便被秦昭悠悠出声打断,“等等。”在一群人不解乃至有些变幻的目光下,秦昭懒洋洋一抬手,指向青袍中年,“你!”
这话一出,又激起轩然大波,哄闹当中,杜申明身后数人脸上更是愤然非常,但一声冷斥如春雷炸起。
杜申明深深低下头,左拳紧握,想起屁股下的帮主之位,另有这十多年来获咎的仇家,神采更加青黑。
“鄙人任苏,替家师传话,天狼山乃风水宝地,诸位无功无德,恐遭横祸,不如献与家师结个善缘!”
“家师来时便言,在场四帮中人,只需败北我,这天狼山还是任由尔等措置!”
“你!”
“四海帮内堂弟子,李奇,请任兄指教!”
杜申明目眦欲裂,面前人影却一闪不见,当即他怒然展眼,只见一对冷酷至极的眸子仿若从云端坠来,乌黑发亮,如同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在盛阳下微澜夺目,却抹不去潭底的阴暗,以及通俗得可淹没万物的幽寒。
“大胆!”车辇中,人影霍然挺直,一声痛斥后,场上氛围一凝,接着,一把淡淡的声声响了起来。
正道!正道高人!
话音落下,像是石子掉入安静的湖面,人群骚动开来,特别是杜申明身后数人跟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缓慢伸展,他们看着气得浑身颤栗的杜申明,目中既有光荣,也有一丝不安,而杜申明却很快平复下羞怒的表情,他梗着脖子,语气无半点起伏:“前辈,我自掌脸面无关紧急,可你堂堂天赋高人欺负一个长辈,传出去……”
青袍中年依言行事,展开身法,高起高落,很快取来了旗号,任苏不动神采地看着那面绘着简朴马首的旗号噗的一声插下,眉头不经意微微一拧,新法则?这可跟来时说的不一样……贰内心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局势所趋,即便心中再有不甘,杜申明也只能忍辱承诺一战,不过,想起方才本身踌躇半晌身后两人的异动,眸子也愈发阴沉起来,若非这两人仅是戋戋堂主,只要身份再高点,恐怕早就越俎代庖先替他应了下来。
“哦?莫非你们不肯意?”秦昭话里透着几分愠怒,充分归纳着一个正道高人的阴晴不定。
任苏抱剑瞋目行出,矗立身姿,最后看向一脸征然的杜申明,朗朗声音清楚传遍全场,仿佛一巴掌狠狠掴在杜申明脸上,他神采瞬息通红如血,却又转眼变得灰败,但没人体贴,他身后十数人神采微微奋发,似成心动,但紧接着高处落下一道似有似无的冷酷目光,很快缩缩头,沉寂下去,半晌,才有一青袍中年大步迈出。
“请!”
杜申明听了,牙齿一咬,猛一昂首:“老祖,鄙人情愿献上天狼山,与老祖这般高人结一个善缘!”
顿了顿,“怕是有些不当,会遭人非议。”杜申明一气吐完,昂首凝睇着车辇,恭敬中带着几分木然。
任苏看着双袖模糊颤抖的杜申明,客气说道:“杜帮主,家师有言,你出言不逊,还请自掌脸面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