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不明白他的意义,心中微有忐忑,但又不敢违背,便乖乖坐下,迷惑道:“卦仙另有何事?”
李阡陌哈哈一笑,假装非常漂亮的模样摆手道:“不必,不必,方才那一卦我已替你算过了,既然大师如此投缘,我这卦就当白送你了。”
雷虎闻言沉默,沉吟了半晌,又问道:“那我弟弟的命途将是如何?”
“甚么!”雷虎闻言按桌站起,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骗子,竟然敢欺诈到你虎爷的头上!”
他环顾一下厅堂,看到楼上有人还在瞧,便喝道:“全都给爷爷滚出来,爷爷有私话要与朋友说,你们敢听一个字,爷爷切了你们耳朵下酒。”
雷虎兀自不信,眸子一转,有了心机,拍桌道:“好,你便与我算上一卦,我倒要瞧瞧你算得准是不准,你如果蒙骗于我,虎爷马上便叫你脑袋搬场。”
雷虎肯定厅堂内再无别人,便凑至李阡陌耳旁,低声说道:“卦仙,那是在十年前,那一届的新科状元被皇上赐婚做了驸马,他托人找到我们兄弟俩,让我们去伏牛村杀一对孤儿寡母。我们兄弟两人到襄樊的时候又接了一桩大买卖,要去江南,我们深思着这一来一回太远了,干脆就将这个买卖送给了一个熟人,我们抽两成报答,那村庄里的人,我们但是一个没动啊。”
雷虎好不轻易才强自平静下心神,抬袖抹去额头汗水,对着李阡陌连番作揖施礼,一迭声道:“卦仙赎罪,卦仙赎罪,鄙人方才喝多了,说话多有冲犯,你千万莫怪,千万莫怪。”
李阡陌将桌上铜钱连丢六下,求出一道卦象,他望着卦象,眉头皱起,半晌以后展开,说道:“我秦天与人算命,要价不定,有人一个铜板便能求得繁华,也有人数万两黄金才气向我问得将来,这全数取于问卦之人的家底。”
李阡陌缓缓皱起了眉头,道:“方才我与你卜算之时,算到你和你弟弟二人,曾经接过一桩买卖,就是去伏牛山下的一座叫做伏牛村里杀一对母子,不知是从谁那边接到的买卖?”
雷虎踌躇半晌,放下酒碗,拱手道:“不瞒卦仙,我雷虎一身杀人无算,虽有一身技艺,却也心中惊骇,早晨睡下也不晓得明日的头颅还在不在脖子上,我比来心中总有不祥之感,想请卦仙替我卜上一卦,算个休咎,我马上便去给卦仙取钱。”
李阡陌见他额角汗珠涔涔直下,心中甚觉对劲,淡笑摆手:“雷兄不必惊骇,我身为卦仙,卜算一点你的前尘旧事还是十拿九稳的。卜算一道,最难的便是将来之事,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将来之事尽是未知和变数,可不那么轻易。”
他五指轻弹酒碗,叮叮作响,悠悠道:“虎爷本年四十有二,出自绿林,厥后远赴塞外,返来之时练得一身好技艺,做人刀手,专做买命买卖,一干便是十八年,这十八年来,你与你兄弟各自攒下纹银四万三千八百两,此等丰大族底,五千两求我一卦,却可保半世安然,你赚大了。”
雷虎讶然道:“我们宋国现下只要一个驸马,便是那昭阳驸马李逸之啊。”
李阡陌言下之意是让他罢手,雷虎也不笨,天然听了出来,只是贰心中略有不甘,开口问道:“叨教卦仙,我若不罢手,是否将有灾害?”
李阡陌处变不惊,淡淡道:“虎爷稍安勿躁,听我与你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