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轩微拱双手,不卑不亢道:“不敢,清闲谷门规第一条便是尊师重道,如有逆反,其罪必诛,宇轩身为谷主,斯须不敢健忘。”
刘坤元轻捋长须,连连点头道:“你记得便好,我且问你,我女儿犯了多么错误,你要对她施以如此重刑?”
方宇轩嘴角一扬,冷然道:“本座倒是方才落空了一个师兄,这份肉痛又有谁来谅解?”
方宇轩转头看向刘坤元,刘坤元恰好也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多年前的旧事不由涌上二人的心头,方宇轩心头再次酸楚,眼中闪过一道泪光,稍纵即逝,感喟一声:“罢了,此事本座不管了,你们爱如何便如何!”说罢袍袖一甩,大步走出了辉月殿。
李云相道:“我妻刚受丧子之痛,心神不守,被心魔入侵,才会有如此过激言行,还请谷主三思奖惩一事。”
刘青被他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不自禁地今后退了两步,但她心中不忿,兀自嘴硬道:“我为我孩儿报仇那里有错了,我那里错了,莫非我的孩儿就要白死了吗?”
方宇轩大袖一挥,一阵劲风蓦地击在刘青身上,她立即满身酸软跌坐在地,周身筋脉尽被封闭。
李云相闻言语塞,搜肠刮肚也未寻得只言片语,只得轻叹一声,低垂下头去。
孙伯清闻言蹙眉道:“方师叔,此事只怕不当。”
方宇轩满面阴霾道:“李云相,你莫要应战本座的耐烦。”
“这个……”孙伯清闻言游移,不知如何作答。
严讳扬声道:“有道是人死留名,原师兄一代阵法奇才,在五洲内很驰名誉,若被此等罪名加身,便留下万古恶名,我严讳第一个为原师兄道不平。”
世人闻言吓了一跳,因为方宇轩为人极重礼数,对任何一长老都以师兄弟相称,如果直呼其姓名,那么此人定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已不被他当作同门师兄弟对待了,结果相称严峻。
严坤山拈须沉吟,忽地眸子一转,嘻嘻笑道:“我有了个折中的好体例。”
刘坤元白眉一轩,道:“这些我不管,我只知我的外孙死了。”
方宇轩手指刘青,冷然宣判:“刘青违逆本座法旨,侵犯同门,吼怒辉月殿,罪无可恕,押去囚龙深渊囚禁百年,不得本座手令,谁也不能探视!”
方宇轩冷声道:“原师弟之死,本座需求你们给一个公道的解释。”
揽星阁辉月殿内一片喧闹,方宇轩端坐高座之上,星目傲视,不怒自威,堂下五部主事和其他长老低眉顺目,垂手而立,没有一人作声。
玉坤空缺眉一拧:“有何不当,我感觉安妥的很。”
李云相见刘青俄然发疯,心中吃了一惊,赶快将她拽至身边,在耳边低声呵叱:“你失心疯了么,快快向谷主认错。”
“严师兄所言极是!”萧青鸾和玉长宁一起援助。
刘坤元道:“你等我们好久了?”
“押下去!若敢抵挡,格杀勿论!”只听方宇轩冷声喝令,四名执刑弟子领命押着刘青便往殿外走去。
刘坤元眯眼拈须,点头道:“他活着就是个祸端,死了最好,我倒是感觉此法甚好。”
孙伯清抬手止住他,喟然叹道:“方师弟,你一贯最听师兄的话,此次便再听一次吧,他毕竟是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