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正色道:“我绝无指责你的意义,谁都有胡想,没甚么好笑的。只是……我向来没想过要跟从着谁。”
棍再快,快不过剑。
壮哉斯时!
他年纪比之甄行焌也不过大上几岁,但一来身份高贵,二来修为已是筑基,遵循道门端方,是其他小辈弟子的“前辈”,是以以长辈口气说这句话也不算托大。
在之前的擂台赛上,甄无量不需其他术法,只这一棍,就能横扫世人,数场比赛所遇敌手,竟无他一合之敌。
一棍扫千军!
江鼎道:“相互相互。”
甄行秋坐在台下,用手掩口,微微的咳嗽着,神采却极其平平,仿佛没有瞥见四周射来的各色目光。
只是明天却不成能了。
甄无量竟能和他一时不分胜负,江鼎也很不测——固然甄无量的修为比他高一层。
棍还是棍,剑还是剑。三尺青锋还是敞亮,一根铁棍天然擎天。
台上,甄无量甩了甩铁棍,道:“痛快,你竟有两把刷子,和我想的完整分歧。”
甄行焌毫不在乎,施礼退下,却将玉笛横在手中,做出随时都要吹奏的姿势。
寿王在中间嘲笑道:“打得倒是狠恶。只是哪有修士的模样?身为修仙者,不消神通符箓,竟然拿起铁器对砍,这和凡俗武夫有甚么辨别?太好笑了。”
以齐王的身份,天然不会明说此物出处,世人却都认得这是一枚“辟火珠”,天生的灵物,是极可贵的。
江鼎长剑上挑,道:“你也不错。”
有明智的人,都不信他此言,但也有热血青年,专吃这一套,跟着他豪言落下,立即有无数喝彩震天响起。
他毫无顾忌,在擂台上朗声说道:“有道是量体裁衣,说的直白一点儿,就是有多大脑袋,再戴多大的帽子。他一个凡人,还是随时等死的凡人,要抓修士的权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即使让他把山府抓在手里,也不过是画地为牢,在自家院子里逞豪杰。传闻他为了安定位置,以山府好处为筹马,对外做了好大的让步,府里有志气的,都不满他的行动。我倒能够了解,他就这么点儿能为,也只好内残外忍,丧辱家门。你跟着他,也就在山府做个打手,到内里见了平辈,不敢昂首,你可情愿过那样的日子?”
这时,只听有人叫道:“第二场,山府甄无量对阵山府江鼎。”
氛围在两件兵刃对峙时一凝,仿佛泰山坠地,下一刻,倒是轰然发作——
但是,江鼎心中另有一丝不舒畅。并不是来自于对郝业的遗憾,而是针对甄行焌本身。
江鼎浅笑道:“多谢看重,敬谢不敏。”
甄无量沉默了一下,道:“如许啊。那就没甚么可谈的了。我这小我,一贯风俗把挡路的停滞一扫而空。你……着家伙吧。”铁棍一横,又是蓄势待发。
齐王略一停顿,道:“你不肯意,那就算了。”语气中略微暴露几分不悦。
齐王翻开,内里是一颗朱红色珠子,笑道:“这是本王的一点意义。你拿去吧。”
江鼎抽出长剑,横在身前,三尺青锋虹光闪动,亮如秋水。
甄无量神采一变,道:“你不肯么?你非要跟着甄行秋?还是你不信我的话?”
江鼎目光一动,甄无量持续道:“我对甄行秋没甚么定见,他手腕阴了点儿,不过没有修为,也只好如此。甄行狄么,算他学艺不精,竟栽在凡人手里。只要甄行秋不惹到我头上,我何需求难堪一介凡人?但是他想要谋夺山府这件事儿太好笑了。”